玄胤,后者怪叫一声,坠了下来。四人面上一喜,却见鸳鸯帕迅速坍了下去,掀开一看,却是一柄折扇。

四人将折扇一摔,回头四顾,只听得玄胤的声音自虚空响起:“各位师弟师妹,不用送师兄我了,这折扇挂在我腰上怎么都不伦不类,便送与你们了,十年后见!”

余音散去,四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如果在平时,玄胤脱离了四人包围圈以后,自己四人是不可能再围困住他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玄胤除了要分心照顾那婴儿,同时还带上了那只幼鼠和那只丹鹤,这样一来,速度自然是慢上不少,要追上他,并且截住他,变得容易了不少。

事实也正如四人所预料的那般,飞不出千里地,玄胤便被四人追上,四人各施手段,将玄胤阻了一阻,然后便将他团团围住,还有四个时辰,却只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几人再将他围住,要想在酉时之前赶到山门,希望渺茫了不少。

玄胤暗自咬紧了牙,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环首看了四人一眼,而后开始细细思量起来,要想突围其实并不算困难,他并非那幼鼠,四位师弟师妹也不是那四灵,虽然现在被围住,但想出去也不过是多费一点功夫罢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突围之后,应该怎么确保自己不会被再次追赶上。

玄英等人自然不会容他细想应该如何脱困,他们也没想过这次能真的围住玄胤,但是只要能够拖住他一些时间,也就足够了,但是要想成功拖住他,并不仅仅是围住就可以了,必须要确保他无暇思考其他的东西才行,否则,凭借玄胤的急智,未必没有办法摆脱自己等人的追踪。

五人交手了数十个回合,玄胤虽然没有受伤,却是有些狼狈不堪,而且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自己始终没有想到脱困的方法,只怕再拖延下去,就要被几位师弟师妹得逞了。

这样一想,心中不觉一片冰凉,而后他看了一眼被他顺手兜来的丹鹤一眼,这丹鹤无论是从形体还是重量来说都足以拖延自己的速度了,只是它毕竟与自己还有一份机缘,如何能够就这么轻易地将它舍下?而如果不将它舍下,只是它带给自己的那一些拖延,就足以让自己一次次被追上了。

要想脱困,关键就是要舍下丹鹤!这一点再清晰不过,只是要做到始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这估计也是几位师弟师妹能这么不慌不乱地围困自己的一个重要的凭借。好在自己在最开始决定要带上丹鹤和幼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应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带上丹鹤,其实只是看看自己能否在不舍下它的情况下安然归山,如果不能,他其实也不强求,毕竟这份师徒的机缘也仅仅是机缘,而机缘,并不仅仅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其实无需为了这份机缘做太多事情。

当下玄胤将腰间一口铃铛解下,而后抛出,那铃铛迎风便长,化成一口高丈许,直径半丈的大钟,然后将自己和丹鹤一并罩住。

这大钟不同于凡间武林的奇功金钟罩,它虽然防护能力惊人,但向来不能这样使用,毕竟一口钟,如果从外面用钝器敲击,对于钟内的人来说,光是那震荡产生的钟声就足以造成巨大的伤害。玄胤之所以这样使用,也是看重它的防护能力,这钟外尚有一层防护,一时半会也不会开始震荡,也能借它获得短暂的安宁。

稍微喘息了片刻之后,玄胤便双指一骈,对准了丹鹤的双目,须臾,一道流光自指尖射出,没入丹鹤眸中,那丹鹤痛苦地嚎叫了半日才安生下来,待到头疼稍缓,那丹鹤惊讶地发现脑中已经多了一条从未到过却熟悉至极的路线。

玄胤舒了口气,暗道能否自行找到魁宗全看它的造化,而后将铃铛一收,却是将从香囊里捻出半钱**,而后撒向了四人,这**普普通通,却能阻人法力流转,等四人法力恢复过来,玄胤已经不知动向,只留下那可怜兮兮的丹鹤。

四人面上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半晌,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苦涩万分。玄英再看了一眼西方,摇了摇头:“算计不成反遭算计,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玄录师兄,怎么样,我说过大师兄不会这么容易被算计吧,先前约好的赌注准备好了么?”

玄录脸上更黑,打开五舆兵书,从里边取出一根发簪递给玄英,而后一言不发地往南边去了。接过发簪,随意别好,玄英得意地冲发愣的玄菱、玄罗一笑,而后架起飞舟,却是望东面而去。

剩下二人目瞪口呆地对视一眼,而后又各自哼了一眼,一个选了北面,一个选了中原,也都各自散去。四人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地想着:“就算是五峰首徒之位被你剑峰占去了又如何?等我将弟子教出来,看你家灵一如何还有颜面以五峰首徒自居……”

夕阳正好,白鸟倦飞,此刻一别,须知又是十年。“上古竞于道德,中古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是以上古之人,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中古之时,人风诡诘,小则入室,大则谋国;当今之世,俗风剽悍,怒则杀人,血溅五步。竞于道德者……”

危峰孤高,水榭清寒,周围云蒸雾缭,日冷风凉;鸳鸯结对,鸿鹄并翔;清溪环筑,绿枝垂堂;虬松点露,白石含霜,端的是一脉清净福地,仙家胜景。

一只白鹤摇晃着细颈落在了湖心小筑旁石台上,刚要伸颈去啄那慵懒地躺在地上的灰鼠,听见屋内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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