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神,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对于天问而言不过顺手而为罢了。
那个堕落天使现在真是一点也不好。三对羽翼被硬生生分别凿开一个可怖的血洞,洞穿了前后。漆黑的镣链冰冷冷地贯穿了翅膀的血肉筋骨,哪怕是神躯的超强愈合能力也不能让他治愈,漆黑的锁链似乎有极强的抑制能力。路西法白皙的脖子被缠绕了两圈,极其屈辱地被捆缚着。
只是他淡然如水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难堪。他被锁在这个教廷里,就像做传密人时端坐在圣山密所一样,恶魔只不过把光明神无形的锁链转化为有形,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
“你就在这等死好了,祈祷吧,祈祷我心情好一些,让你苟延残喘的日子长久。”
这是恶魔的原话,自此,这座约德大教堂的偏殿就成了他的新牢笼。
路西法回忆到这里睫毛颤了颤,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既不是嘲讽也不是冷笑,只是纯澈的笑,干净而透彻。
路西法被圈养了,那个高贵冷艳的堕落天使被当做家畜一般圈养在这空旷冷寂的约德大教堂里,甚至上锁,一步也不得出。
可是如果有资格的话,他还真同情那个恶魔,可是他没有。他的局面只会比天启者更糟糕,同样是神明丝线下的傀儡,他被写定的结局很明了清楚,不是吗?
路西法缄默不语,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黯淡的太阳和月亮,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纤细的黑色镣链,安安静静地沉默在黑暗中。
是啊,太阳和月亮都在那个恶魔手中沦为玩物了,星辰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路西法冕下。”一个清亮柔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因为准备赴死了才卸下防备吗?竟然没能提前发现来者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路西法把视线移过来,冷清的银灰色眸子里写着疏离和淡漠,和恶魔深深隐藏的情绪何其相似。
薇薇安站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曾在圣山有一面之缘的传密人,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她挪动脚步,左脚脚腕上的漆黑镣链在大教堂的石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
路西法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他知道那是仿制品,并不是出自恶魔之手。真正的镣链……他斜眼看了看洞穿翅膀的锁链另一端,链接着虚无!那漆黑的线条在末端淡化,介于虚实,甚至渐变为完全的虚无。
那个修女的细嫩脚腕上为什么会扣着镣链,很显然,不是恶魔捆缚着她,而是她捆缚着自己。
呵,捆缚自己,那个恶魔又何尝不是呢?
路西法又冷漠地闭起眼睛,开始神游天外,似乎在被锁在这个阴森教堂以后,他就开始时不时胡思乱想。也许是将死之人把很多事情都看淡,反而有些无所适从吧。
薇薇安看出路西法的冷漠,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果然,相对于路西法而言,她还是更对恶魔大人偏心啊。与其花时间在这里同情路西法,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抚慰恶魔大人来得实在。
而她心心念念的恶魔大人依然保持着足够的愤怒和混乱,他立于现世,终于肯抬头看一眼那漫天的神灵。
他回来了,士师回来了。
至少呆在j市苦苦等待的他们是这样认为的。这小小的公司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找回了主心骨。他们热切地驾车一路疾驰,不消片刻便把j市市郊的别墅区围得水泄不通。
“师!”唐纳德叫了一声,宛如幼兽啼鸣,他注视着站在废墟上的那个男人,即使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悲惨降临在师身上,但并不妨碍他感同身受。
站在废墟乱石上的人缓缓把视线移过来。
冷漠,死寂,恶意,混乱……何其陌生的眼神!
吸血鬼从来不敢想象士师有一天会用这样可怕的眼神注视他,以往的温和与淡然都烟消云散。
他披着漆黑的神秘斗篷,银白的不详长发在微风中肆意张扬,转身之时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有些刺耳。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齐琳从人群里走出来,有些难以自持的失控。她想抱紧这个男人,这个令她迷恋到痛彻心扉的男人。
“不是。”他笑了,满是恶意地笑了。回答得干脆利落,又风轻云淡,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系统,他亲手投影的系统。他很清楚他从自己系统中看到的信息,一个个绿色的名字,那是善意的表现。他也很清楚自己在他们系统中显示的状态。
黑色底纹,血红字体!
混乱阵营,恶属性,恶意甚至杀意态度!完全对立的最终敌对者!
“你们到底在幻想什么啊?”他露出戏谑的嘲讽冷笑,那是他们在士师脸上未曾见过的表情,深深刺在他们心头。冰冷冷的话语满是恶意,毫不留情地击打他们心底的幻想。仙途客栈
古希腊神话的神灵往往要比其他神系的神灵更像是人类,被古希腊的信徒赋予充足的、极端的个性,在口耳相传中带着更贴近人类的欲‘望和道德观念。
男性神灵皱起眉头,凝视了楚忆轩好一会儿,心底极其抗拒这个自称流浪者的家伙一步步逼近,可是又不愿意在脸上露怯。他用深邃浅蓝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满头银发的人,试图施加神威。
“啊,请不要这样粗鲁地对待一个求问者。”楚忆轩笑着走近,宛如一个风度翩翩的诗人学者,“宙斯,赫拉,祝两位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