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里,十几位农村妇女一字排开,正不断地哈腰插秧,随着手上的动作开始往后一退,接着又重复之前动作。
如果这里没有自己所爱的亲人,无疑是一幅画。
嫩绿的秧苗仿若刚被染了色一样,绿的鲜嫩,绿的可人。
被一双双勤劳的手一致一棵棵地插入到水中去,一排排、一行行的秧苗整整齐齐,形如列兵。
但一点也不耽误她们嘴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偶尔田埂上走过一位挑着秧苗过来的汉子,特别是还未成家的,都成了她们逗趣的对象,荤话更是随口就来。
一时间,田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不时地有咯咯的笑声四处飘荡。
可这里有埋头苦干,始终保持沉默的亲娘,关平安的心情又是不同,特别是看到有些人腿上挂着好几条肥硕的蚂蟥。
而她们也泰然自若地伸手轻轻的拍一下蚂蟥附近的小腿,拍一会儿,那些蚂蟥又从小腿上掉入水面。
然后露出的小脚,个个都有蚂蟥咬过的伤痕,有的严重点的更是满目疮痍,瞧得她心里一阵发麻。
要不是她娘一直说在外不能娇滴滴的跟千金小姐似的,不能与众不同,不能……好多的不能,她真想一掌劈晕她娘,扛起就走。
这还是人过的日子?
女人当男人使唤,男人当牲口使唤。
可她娘也太不听话,明明手上已经辣么有钱,咋还这么贪心呢?想工分,自己会帮她攒着呀。
关平安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就走。让她爹娘这么辛苦,她就多顺点秧苗,不就是白大米,多稀罕?
比起顺其他种子时的胆颤惊惊,关平安在顺秧苗时便利多了,下午她爹还是挑着秧苗送到水田。
迈着小腿跟在他身后跑个两三趟,结束后一等关有寿再次催着她回去歇着,关平安拔腿就跑回新家。
一筐猪草被她压了又压,怎么也有80斤重,以20斤算一个工分的话,那就是4个工分。
当然她也打听过以多少斤换成多少工分,是按照季节改变调整,入了冬想打猪草都没这么美的事。浓情密爱,总裁诱妻99天
关平安乐滋滋地连连点头“你才发现呀?我娘她们老夸你能干,五丫姐,我以后跟你学哈。”
马五丫黑黄的小脸顿时露出窘迫神情,摇摆着一双小手,连同枯黄的两根小羊辫也跟着晃动,“我,我,我没干啥。”
关平安见状发出一阵欢快笑声,“五丫姐,你害羞了!”
马三爷一出来就看到两小丫头,伸手往关平安脑袋上一拍,“咋又跑过来?真去打猪草了?”
关平安麻溜往后一退,小手揉着小脑袋,哀怨地看着老头,“老爷爷,你咋不夸我,还打我?”
板着的老脸马三爷眼里闪过笑意,“少给我装模作样,疼?”说着他又举起手,“再来一下?”
关平安连忙双手抱住小脑袋,“哎呀,不敢了。老爷爷你得疼我,这天下再也找不到我这么乖巧的好孩子。”
马五丫赞同地连连点头。
安安妹妹多好呀,白白嫩嫩的,笑起来不止有俩酒窝,声音还忒好听,又能做饭又能打猪草,一点也不娇气,要是再长胖点就跟年画里的娃娃一模一样。
马三爷见状嘴角抽了抽,“你可真会整事儿,去哪整的?没遇上长虫吧?这会不怕你爹削你?”
关平安转了转眼珠子,小手拍着自己小身板砰砰作响,“我爹可舍不得。老爷爷,我现在可有本事了。”
“哦?”
“等着呀!”关平安立即放下背篓,“嗨哈”一声,开始打起拳,小嘴开始扒拉扒拉,“瞧见没?”
马三爷好笑地瞪了她一眼,“赵老头教你的?”
确实是之前赵老爷子在边上练着,她跟着旁边摆着架势玩的,现在老爷子都答应教她兄妹俩人几招。
此刻能亮出,关平安也就没遮掩,乐呵呵地笑道,“咋样?厉害不?”
“挺好看。”马三爷瞟了眼她一眼,停顿了一下,“比扭秧歌好看。”说完,他难得的发出一阵畅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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