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又是“喔——”地一声长鸣,吐着一股浓浓的烟雾开出了车站,“咣当咣当”由近及远,越来越轻,何喜富牵挂的心,如同远去的列车,却是来越重,一时无法收回。
经过刚才的一场扎腾,何紫娜确实也累了,他低头看看了床底下的皮箱,又伸手去推了推,发现皮箱与床的底板挨得很紧,随备一拉是拉不出的,便放心地直起腰来,又把何喜富放在床上的行李包横放在床头边,人靠在行李包上休息起来。
半躺在行李包上的何紫娜,看看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朝过道看去,刚才从自己床位让出去的那个男人正呆滞滞地坐在那张四角方方的活动小凳上,双眼色眯眯地看着自己,何紫娜看过去的时候,或许是两双眼睛的目光正交织到一起,否则是不会同时火速避开的。
何紫娜朝对面的床上看去,他们的上下铺应该是一对恋人,刚刚还是睡在上铺的小伙子已坐到底床的女子旁边,又搂又抱地说着悄悄话,何紫娜知道,此时投过的目光那怕是瞬间的,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干扰,于是连忙收回视线,顾自闭目养神起来。
“嘭、嘭、嘭!”刚刚闭上眼睛的何紫娜,突然被车厢那头有木棍敲床的声音,她探出头处看过究竟,发现一位胖乎乎的乘警,绷着脸,一张床一张床的巡查过来,看见床柱子有东西挂着,过道上有包包放着,人却在床上睡着时,他就会用木棍猛列地敲击着床柱子,把你吓一跳不说,还会用野蛮的语气说:“快把东西放好,要不放到床低下,要不放到行李架了,再这样乱放的话,我一件不少拿走了。”
何紫娜赶紧把身子收回到床里,然后尽力把行李推向里床一角,就在他这样一推一推的时候,巡查的乘警已来到了自己身边。
乘警看见何紫娜慌里慌张地推着行李包,也就停下来问她:“你这么大的行李包放到床上干嘛,为什么不放到床低下去呀?”
何紫娜看着这位乘警,脸一阵阵地红,她边把身子斜靠在行李包上,边用颤抖的声音说:“这床我睡不习惯,我是拿包上来作枕头用的,这样斜躺着舒服一点。”
乘警用手按按何紫娜的行李包说:“装得这么实鼓鼓的肯定超重了。”
一听乘警怀疑自己的行李包超重了,何紫娜马上反应过来,刚才候车室里小张是说起过车里可能有乘警来检查的情况,便连忙指指行李包上的标签说:“我是补钱过的,这里有标签。”
乘警看了看标签就走开了,走出几步后,还是回过头来看了看何紫娜的行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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