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院长已经没有说谎的动机与必要了。
如果真照着齐院长的说法,那么凶手就应该另有其人。
连齐院长都对付不了的人,必然会更加的棘手,与严语接触过的这些人,若真的成为凶手的目标,也并非没有可能。
翁日优曾经帮助过严语,此时敲门无人应答,严语自是担心,也警惕了不少。
这才刚刚翻下来,一道黑影便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臭流氓!臭流氓!”
严语将扫帚横格开来,下意识要出拳,听得这声音才倏然停了手。
“嫂子别打,是我,是我,严语!”
翁日优的妻子听得声音,这才停了手,丢了扫帚,一脸的尴尬,但很快又板起了脸。
“严语?你来干什么?为什么要爬墙头,我……”
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双手下意识地交叉在胸前,展现出自我保护的姿态。
严语也是苦笑:“我是来找翁大哥的,敲了半晌的门也没见有人应……”
翁妻听着这话,可就更尴尬,只好讪讪解释说:“那口子早晨才回来,正补觉呢,我在厨房烧饭,所以……没听到敲门声儿……”
“大哥今早才回来?”
“嗯,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说他两句就不乐意,倒头睡了……”
抱怨了两句,翁妻才意识到并不是很妥当,当即扯开话题:“你进来坐吧,我喊他起来。”
严语摆了摆手:“不坐了,我在门口这里等着就行,有个事想请翁大哥帮一帮……”
“还是进来吧……”
“真的不用……”
翁妻也不再客套,扭头往主屋走去。
严语心中疑惑起来:“昨晚……昨晚发生的事情可麻烦啊,翁大哥彻夜未归,会不会……”
念及此处,严语便走到了院子里,绕着翁日优那辆皮卡,粗粗检查了一圈。
这皮卡其实并不算太旧,只是乡村路上到处跑,成色并不算太好,泥尘斑驳,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端倪来。
只是严语用手摸了摸排气口,尚且温热,可见翁日优的车子跑的并非短途。
大半夜的,翁日优到底干什么?
正寻思之时,翁日优已经从房里快步走了出来,虽然双眼通红,眼圈很重,但还是一脸讶异。
“你怎么来了?”
严语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哥觉着我不可能来?”
翁日优眸光闪烁,似乎有所掩饰,有些尴尬地应付说:“怎么……怎么会……这不是许久不见了么,一大早的……”
严语盯着他的眸光,能明显察觉到他的心虚,顺势说:“有点急事要赶去县里,不知道大哥能不能送我走一趟?”
“送你去县里?有什么急事?”
严语没有直接回答:“翁大哥不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翁日优赶忙说:“方便方便,也没什么事做,等你嫂子做了早饭,一并吃了就走?”
严语摇了摇头:“还有个朋友在外头等着,大哥要是能扛得住,这就走吧……”
“朋友?这么急?”
翁日优下意识往门外瞟了一眼,不过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也行,你等我一会,我给车子加点油。”
如此一说,他便跑到杂物房里,提出来半桶油。
趁着加油的空当,严语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大哥这车子跑了不少路啊……”
翁日优身子一僵,动作也停顿了片刻,汽油都洒了一些出来。
虽然仅仅只是片刻,但还是逃不过严语的眼睛!
严语趁机走过去,说:“大哥刚起来有点迷糊,我帮你弄吧。”
一边说着,严语便去接手,趁机撸起了翁日优的袖子,他手臂上的圆形印记当即暴露在了严语的眼中!
翁日优脸色大变,将油桶顺势往严语身上一推,便要去抓车斗里的柴刀!
严语早有防备,将油桶往翁日优的身上一泼,便将火柴盒取了出来,咔嚓一声,火柴燃着了!
“刀放下!”
翁日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刀却仍旧举着。
后门外的秦钟听到动静,也背着齐院长闯了进来,翁妻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见得这架势,也吓傻了,大声喊道:“这……这是要干啥子呀!”
翁日优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和善,朝妻子吼道:“滚回去,关门!”
翁妻见得此状,急得要哭,跺了跺脚,慌乱地回到屋里,嘭一声将门关了起来,而后又开了一道门缝,焦急地看着院子里。
“放下刀吧,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翁日优有些迟疑,但还是摇了摇头:“你没有问题要问,你不会问,我不会让你问!”
如此说着,他便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你敢!”
翁日优盯着严语,笃定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做不了这样的事。”
这台词可就有点熟悉了。
严语下意识朝秦钟瞟了一眼,后者也有些幸灾乐祸,严语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倒是让翁日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严语一声叹息,将手中的火柴给吹灭了。
“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突然抬头,眸光变得如刀锋一般,沉声说:“但我也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翁日优心头大骇,举刀要砍,严语已经欺身而上,扣住手腕一拧,柴刀落地,严语反手将翁日优扭转过来,右手抓住他脑后头发,朝着车斗挡板便撞了过去!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