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日优的脸面砸在挡板上,口鼻喷血,糊了一脸!
“啊!”
翁妻惊叫一声便从房中冲了出来,将严语撕扯开,抱着自家汉子一个劲地大哭。
虽然听说过严语在医院发疯伤人之事,也见识过严语的身手,但秦钟似乎从未想过,严语出手竟也能这么狠辣!
翁日优整个人都软了,再无反抗之意,妻子又护着,严语便将他丢在了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啊推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水来,捏了捏鼻子,也很是惨淡。
翁妻赶忙摘下腰间的围布,擦拭丈夫脸面的血迹,却被丈夫一把推开了。
“咋呼什么,去看看孩子,别让孩子过来看到。”
“可你……”
“快去!”
看着丈夫不容置喙的凶狠表情,再想想孩子,翁妻还是果断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严语,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严语的脚边。
待得翁妻离开,严语才蹲了下来,朝翁日优说:“进去换身衣服,然后开车去县里吧。”
他自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也质疑着翁日优的身份,但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而是齐院长迫切需要治疗,不能再拖延。
“你就不怕我跑了?”翁日优有些惊讶,又略带嘲讽。
严语却认真地摇头:“刚刚咱们动手,你先想到了妻子,不忍让她看到,而后想的又是孩子。”
“这个节骨眼上还顾念着妻儿的人,我不信你会跑,你若跑了,就当我真的看错人了吧。”
翁日优看了看严语,也不再多说,走回到房里,又扭头看了看妻儿所在的前院,这才窸窸窣窣换了衣裳。
再次走出来,他怀里抱了条垫被以及一张毯子,将车斗里的杂物都卸了下来,铺上垫被,帮着秦钟将齐院长放进车斗,用毯子盖好。
严语看了看,朝秦钟说:“你坐后头看护一下吧。”
他是想趁着行车的时间,好好问一问翁日优,但秦钟已经不情愿了。
“你饶了我吧,我一直不回去,还怎么跟老爹交代,我家里还有孩子等着的……”
话只说到一半,秦钟已经往门外去了。
严语也不再强留,朝翁日优说:“送我们回齐院长家吧。”
翁日优嘴唇翕动,但最终没说什么,取出烟来,掰成两截,堵住鼻孔,给自己点了根,又给严语点了根,便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严语爬上车斗,默默抽着烟。
许是听到了车子的轰鸣声,翁妻带着孩子,追出了门口来,翁日优倒了车,朝妻子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孩子就交给你了。”
翁妻抹了一把泪,又恶狠狠地瞪着严语,翁日优被烟熏得眼睛眯着,没再罗嗦,开着车子上路了。
许是车子太抖,又许是毯子盖着,日头晒着,暖和了起来,齐院长竟是醒了。
“跟我一口……”
严语将嘴里的香烟塞给了齐院长,后者长长吸了一口,仿佛回复了些力气。
“别担心,他没被杀,说明不是坏人。”
严语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他的事?”
适才撸起翁日优的袖子,看到伤疤的场景,唯有严语,连秦钟都看不甚真切,可见齐院长早就知道翁日优与秦大有一样,曾经在地下基地待过!
“我知道的不多,但应该比你多一些,放宽心吧。”
齐院长又用力抽了一口,这才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严语想了想,又问:“秦大有也没有被杀,所以他也算是好人咯?你是不是知道还有其他人?都是谁?”
齐院长久久不回答,烟灰掉落在他的胸口,眼看着香烟都要掉出来,该是又睡了过去。
严语赶忙将香烟取下来,透过后窗的玻璃,看着驾驶室中的翁日优,心头很不是滋味。
又一个,他认识的人当中,几乎大部分都被推翻了既往印象,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好像在他面前演戏一样,下一个,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