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都大学说大很大,面积相当于三百多个标准足球场,校园内穿行必须借助自行车,否则午休时间不够去食堂,饭也别想吃上。 卫都大学说小也很小,“丁、毕同散步”消息很快传遍校园,几乎就是一瞬间。更神奇的是,当事人丁驰、毕赢没去传播,见证者程耀宗也守口如瓶,可人们就立马知道了。 眼见未必为实,道听更不靠谱,人们不相信这两人会一同招摇过市,更不相信两人勾肩搭背。很快,人们根据可靠消息,相信了两人一同出现,但打死也不相信两人会和平相处。 宣战。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丁、毕素有结怨,只是一直互相隐忍,既然***已经点燃,焉有熄灭的道理?爆炸是必然的结果。 求和。司焱很有背景,毕赢又是省城坐地户,据说家里人都挺厉害,丁驰根本无力抗衡。成绩好顶个屁用,学生缘根本不值一提,乡巴佬岂能斗过地头蛇?两害相权取其轻,丢脸总比打脸强得多,丁驰在向毕赢告饶,在求得毕、司的宽恕。可毕、司得理不饶人,岂会那么容易松口?漫天开条件是肯定了,而且绝对会当众落姓丁的面子。 凡此种种,推测多多,但观点趋向集中:要么丢脸,要么被打脸,当然指的是丁驰。 可让人们不解的是,日子过去一周多,没听说丁驰当众道歉,也没见其满地找坏牙,更没有黑夜挨闷棍一说。而且丁驰反倒是高调的很,又是组织校内活动,又是安排学生实践,丁副会长俨然成了丁会长。反观司、毕二人,却成了避毛鼠,低调的不能再低调,走路抬头的时候都少。 为什么?丁驰有大靠山?从来没听说,也没传出蛛丝马迹呀。 传,继续传,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却终难窥到真貌。但人们意识到,看似什么都没发生,其实已经分出胜负,这一局毕、司败了,本来他们应该借此扬名立万的。究竟为什么呢? 个种原因只有两人最清楚:丁驰和毕赢,但二人却谁都没讲。 对于这次操作,丁驰很满意,也很自得,孰不知这也埋下了更大隐患,正所谓物极必反、福祸相倚。 相比学校的热热闹闹,另一边却毫无动静,已经过去整整十天,竟然没有一丝消息? 难道判断有误?按说多少也得有个信儿吧。 就在丁驰稍有忐忑之际,手机响了,正是期待的号码。 “来我这一趟。”对方只说一句,就挂断了。 “欧耶”,丁驰打着响指冲出校园,坐上了出租车。 半个多小时后,丁驰进了省邮电局,出现在909办公室。 “丁总,坐。”郑局没抬头,随意说了一句,继续写划着。 丁驰根本不客气,直接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了一瓶矿泉水。 五分钟, 十分钟, 差不多半个小时了,郑局还在写着,好像永远写不完似的。 丁驰不着急不着忙,翻看着茶几下的资料,再看三个小时绝不重样。 呵,这小子,打算持久战了。偷瞄了好几次,见丁驰根本不为所动,郑局耗不起了。这倒不表示他耐心不如小青年,而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若再多画十分钟圈圈,就有好多事情要后延了。 “咳,咳。”郑局大声干咳着,坐直了身体。 丁驰没有知趣的配合坐正,反而还用报纸遮住了脸颊。 还登鼻子上脸了。郑局直接点了名:“丁驰,卫都大学没报纸?” “报纸内容不一样,这个更有趣。”声音是隔着报纸传出的。 嘿,还真来劲了。郑局皱起了眉头:“你这过来了大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什么意思?我这可忙着呢,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丁驰放下报纸,满脸笑意:“郑局,是您让我过来的呀,请您吩咐。” “好好,是我找的你。那我问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主要听郑局您的意思。” “丁驰,我问你,为什么给我儿下套?” “郑局,您这越说越没边了,我又不是猎人,哪会下套?再说了,就是真有套的话,也套不住您儿子呀。”丁驰满脸无辜。 “你给他那个无绳电话,什么意思?”这次郑局脸上没了笑容。 丁驰“哦”了一声:“你说那件事呀,跟下套根本不沾边吧。那是我从外地刚带回来的,准备自个用,正好碰见赵兄,就直接给他了。他曾经帮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送个六七百的物件不过分吧。这跟您可没任何关系,您可不要多想,更不要上纲上线。” 郑局有些烦了:“少油嘴滑舌的,送什么不好,为什么偏送那东西?现在咱们这里根本用不了,你分明是给我捎信。”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用?人家申市、首都都用的好好的,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用,难道相关部门都是吃……反正我不知道,更没给谁捎信。”丁驰梗起了脖子。 “好好好。”郑局简直哭笑不得,“不知就不知,那你回去吧。” 丁驰微微一楞,但仅是稍一楞神,就站起身来:“好,那您忙。”语毕,转身就走。 郑局没再说话,而是一直偷眼观察,直到丁驰拉开屋门,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什么情况?丁驰也不禁迟疑:就这么走了? 在郑局目光注视下,丁驰转回头去。 小崽子,还想跟我装,憋不住了吧。 就在郑局正自得之时,丁驰说话了:“郑局,我在学生会那一大摊子事,学习也挺紧,以后要是一个电话能解决的,我就不往这跑了。” 什么?郑局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你比我这个局级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