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笑着,“可算是回京了,这小子终于舍得回京了。”
宋婆子失笑,“您该说孟举人舍得回京了。”
竹兰改了口,“对,的确该说孟举人,孟举人不回京,孟杰也不敢回京。”
这一次孟杰回京,应该不会出去了,这一次游学的时间有些久,孟杰也需要好好沉淀沉淀,准备明年的乡试了。
书院,明腾烦的不行,今年他享受了太多的讨好,以前他希望在书院多休息,现在只希望一直上课才好。
明腾有些憋屈,大哥说这是练心,还警告他不许发火,他的脸笑得的都要僵住了。
冉浔则是感受到了一把冷暖,先生快来的时候对着明腾道:“日后兄弟就靠你了,你可要罩着我。”
自从爷爷进京光升品级没得到官职后,有些人的嘴脸就太难看了,没少讽刺他,爷爷有功,却没得到权力,要不是姑姑给太子当侧妃,冉家不知道被多少人落井下石,冯家可一直等着机会呢!
爷爷警告他,在书院跟着明腾,下学直接回家,让他小心谨慎些,说白了就是缩着别惹事,他这个冉小爷是当不成了。
除非爷爷得到该有的官职,或是太子即位,自家出个皇妃!
明腾拍着冉浔的肩膀,“好说,好说,咱俩谁跟谁,话说回来,你不是一直说今年也要定亲,怎么样,可相看好了?”
冉浔撇嘴,“爷爷没进京前,我是香饽饽,我娘差点没挑花眼,爷爷进京后,我家的门槛都没人迈。”
明腾觉得兄弟不容易,“日后我罩着你,免得你被人揍。”
冉浔的嘴特别的欠,还特别的嚣张,现在可有不少人想暗戳戳的揍他呢!
明腾咧着嘴,“现在你还敢不敢和我绝交?”
冉浔,“.......不敢,不敢,日后我叫你哥。”
明腾看着郁闷的冉浔,心里的烦躁也没了,有比他更惨的,心里特别的平衡。
户部,周书仁叫胡夏过来,邱延没在,屋子里只有周书仁,示意胡夏坐,“别紧张,我就是和你聊几句。”
胡夏依旧很紧张,“大人,您想聊什么?”
周书仁问,“你今年在户部做的不错,年末考核后,你可有什么想法?”
胡夏这回不紧张了,今年他的差事多,积攒了不少的功劳,他心里明镜都是周大人安排的,他的想法也不少,继续在户部不现实,虽然他希望一直在周大人手下,可惜不行。
他自己也思考过,“下官觉得工部挺好的。”
他的性子注定争不了什么,不如老实安稳的办差,六部中只有工部最消停,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工部要银钱最难,都知道他和周大人的关系,他在工部不会受到一点的为难,只要干得好,他还是有升的机会。
周书仁注视着胡夏,心里想着,官场上老实人也不能小看,工部,的确是胡夏最好的去处,“你有这个想法不错。”
胡夏轻松了,“全都仰仗大人的庇护。”
如果没有周大人,他不敢离开户部,也不敢去妄想升官,所以他的运气好,外甥成亲的时候,大礼一定要送的。
周书仁心里有数了,虽然还有半年才到年末,可有些事最好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出差错,京城的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胡夏要去工部,一定要有人离开。
而且胡夏这么多年一直是主事,也该升一升,他这么为胡夏考虑,不仅仅是因为古流枫,更多的是周家势薄,胡夏大本事没有,贵在自知和听话。
两日后,户部休沐,汪苣和陶氏带着孙子来周家,周书仁早就在湖边准备好了钓鱼竿,带着汪苣直接去了园子。
竹兰对陶氏笑着,“他们两人的感情是真好。”
陶氏嘴角的笑容僵了下,才点头道,“我家老爷每天都会提周大人。”
只是都不是什么好话,相公骂人的本事长了许多,都是骂周大人的话。
竹兰差点没笑出声,她都能想出汪苣说的是什么,为了不让陶氏尴尬,换了话,“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陶氏心累,“我也想多来走走,可不行,自从回了京,我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我不仅要操心汪家,还要见汪氏族内的女眷,实在太忙了。”
现在的婆婆一点事都不管,她是长媳,全都压在她的身上,汪氏是京城的大家族,应酬也多,她忙的跟陀螺似的,生病了都要硬撑着。
竹兰看着陶氏的气色,的确很疲倦,“这里也没外人,你过来靠一会,别摆姿势坐着,我瞧着都累。”
陶氏肩膀松了松,“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汪氏一族,坐姿习惯了,我就不跟你客气可了。”
说着,陶氏就起身坐在了小炕上,拿过靠枕靠着。
竹兰感慨,“世家的宗妇不好当。”
陶氏和竹兰是朋友,加上两家的关系,所以说话没多少顾忌,“我娘家出事后,我更是不敢出一点错,深怕让汪氏一族丢了脸面,万一影响了汪家的女娃名声,我就是罪人。”
竹兰拧着眉头,“你就是太要强,给你自己太大压力了。”
陶氏笑着,“你刚才还说宗妇不好当呢,这都是应该承受的,也是我的责任,汪氏一族是整体,我是未来的族长夫人,这些都是我的责任。”
竹兰沉默,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传承,传承不容易,尤其是掌舵之人。
陶氏继续道:“今日跟老爷过来,我是最高兴的,可算能让我轻松一天。”
竹兰失笑,“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