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推着景王的轮椅,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虽然两个人不说话是常事,但他却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主子和苏姑娘之间,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本来主子的心情不错,但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还指望着主子和苏姑娘冷战了这几日,说不定就重归于好了,但看来他的期望完全落空,苏姑娘还是不肯搭理主子。
主子啊,您这么聪明的人,什么事情都难不住您,可这哄姑娘的本事怎么就半点也没长进呢?
他都快要急出汗来了。
逐月偷眼去看苏轻眉,却发现苏轻眉的神情和平时一样,淡定从容。
她穿着一袭浅碧色的衣裙,碧色的裙角被风微微扬起,就像是春天的柳叶一样明媚动人。
这样美好的姑娘,主子捧在掌心里疼爱都来不及,您却偏偏去惹人家姑娘生气,主子啊主子,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一哄苏姑娘,有这么难么!且不说逐月心里疯狂吐槽,景王心里也是懊恼不已。
“苏姑娘,我家侯爷怎么样了?”
方良见苏轻眉给宣平侯把过脉之后,就皱眉沉思,良久不发一言,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实在等不及了,终于开口问道。
他神情焦灼,整个侯府最关心宣平侯的人就是他。
叶大夫则站在一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苏轻眉。
这位年纪轻得可以当他孙女儿的小姑娘,就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苏神医?
她的名头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盖过去了。
这也太年轻了吧?
虽然早就知道她年纪不大,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但叶大夫还是不敢有半点小觑眼前这位姑娘的心思。
苏轻眉斟酌片刻,才说道:“侯爷这是急怒导致的气血攻心之症,只要施以针灸,很快就可以苏醒过来。”
她的诊断和叶大夫不谋而合。
叶大夫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自己的诊断出什么岔子,现在听得这位神医姑娘也这么说,心就放了下来。德赫瑞姆的领主
“长了瘤会如何?”
“这个瘤所长的地方很是不妙,每次当侯爷情绪激动的时候,血液就会冲向大脑,这个瘤子就会因为大量充血而压迫脑部的神经,造成患者昏迷不醒的现象。
而且据我观察,这个瘤子显然有越长越大的趋势,要是这样下去……”她顿住,看向方良。
方良的脸色大变,浑身发抖,他甚至不敢问会怎么样。
“怎么样才能治好我家侯爷?
苏姑娘,您号称神医,您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苏轻眉又是轻轻叹了口气:“法子我倒的确是有,但是这个法子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耸人听闻,所以还是不说为罢。”
方良急道:“性命关天,苏姑娘您就别再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法子,但讲不妨!”
他心想这位姑娘真是会夸大其辞,不会是她治不了侯爷的病,所以才故意把治法说得如此困难吧。
只听得苏轻眉淡淡地道:“这法子其实也不难,只要把头部切开,将那个瘤子切除即可。”
什么!方良大吃一惊,双眼直勾勾地瞪着苏轻眉,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就连叶大夫,甚至包括一旁的景王和逐月,都以为苏轻眉是在开玩笑。
“切、切开脑袋割瘤子……苏、苏姑娘,您这不是开笑吧?”
片刻之后,方良才回过神来,讷讷地说了一句。
他心里已经对苏轻眉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过份,简直太过份了!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拿侯爷的性命来开玩笑,他真想给她点教训尝尝,看她还敢如此不把宣平侯放在眼里!苏轻眉一脸的严肃:“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
“……”方良愣住了。
他呆呆看着苏轻眉,果然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出半点说笑的意思。
难道她刚才说的治疗办法是认真的?
“不、不会吧?
这……这要是切开了头部,人不就死了吗?”
方良终于憋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