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林知墨花了一点时间消耗他的话,才开口,“凌寒哥,你是说离开这里?”
“是。”章凌寒点头,“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然后你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而不是待在这里整日伤心,与难过心碎为伴。
林知墨见他神色坚定,并不是开玩笑。
凭她对章凌寒的了解,他也不会随意胡说。
“离开”这个词突然让她有了一丝期待。
她已经被困在宫里许久,像是笼子里的困兽,满心烦闷,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丈夫,快要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他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夫君。
她每日伤心又愤懑,可却得平静示人。
“怎么离开?”林知墨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章凌寒立即去到书桌后面的多宝阁,从一堆看似平淡无奇的药瓶里挑出一个小巧的墨绿色瓶子,然后递给她。
“这里面装了一颗药。”章凌寒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两人能听清,“一颗能让人假死的药。只要人吃了,就会呈现假死状态,可以保持五天。”
大胜的丧葬传统,人死后,最多三天必须下葬。五天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只要林知墨吃下这颗药,章凌寒就有办法把她带走。
他这一趟出去,除了治疗瘟疫,还做了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而这颗珍贵的药,也是对方给他的。
他当时接过的时候还觉得好笑,觉得永远都用不上,没想到一回宫,就派上了用场。
现在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早已经料事如神。
章凌寒还保持着递出药瓶的动作,而林知墨却没有伸手接过,仿佛在发呆,于是出声提醒,“知墨?”
林知墨如梦初醒,低头看着章凌寒手上的药瓶,手慢慢伸出去,却又突然收回。
离开固然对她有吸引,可离开就意味着离开皇甫初,再也见不到他。
她舍不得。
即使现在过得不开心,厌恶眼前的一切,她也没想过离开皇甫初。
她答应过皇甫初的,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他们不能分开。
“凌寒哥,我...”林知墨轻轻地摇摇头:“我不想...离开他...”
章凌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林知墨果然深爱着皇甫初,即使受伤,也不愿意走。
曾经她是自主独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因为爱人,而改变了自己。
“你拿着。”章凌寒把药瓶塞到她手里,“不管你愿不愿离开,这是你的一个机会,就算一直不用也可以。”
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林知墨握紧手里的药瓶,没有推却,然后朝章凌寒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景仁宫,她让其他人先退下,自己独自待在寝宫里。
药瓶还带着手里的余温,林知墨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想到如果真的离开皇甫初,她的心就开始痛起来。
虽然吴婼妍的事情让她难受,但离开皇甫初,心只会更痛。
想到这里,林知墨不再犹豫,将药瓶放入一个箱子里锁上,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