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林知墨露出一个很浅的苦笑，“我说好，你也不会相信吧？”
她又笑了一下，似乎这样做才能释放一点心中的苦涩：“凌寒哥，我过得很不好。”
“很不好。”林知墨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章凌寒的心紧了紧。
一向开心的林知墨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心疼之际，更多的是对皇甫初的怨恨。
虽然他喜欢林知墨，但他知道林知墨和皇甫初相爱，所以主动退出，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
原以为皇甫初会让林知墨一直幸福，可现在看来，却是他和林知墨太天真。
他们都以为，即使是帝王，也会付出真心，只给一人。
“凌寒哥，我们说点别的吧。”林知墨转移了话题，又勉强笑了下，“这次辛苦你们了，在外面待了那么久。”
“职责所在，而且也是为百姓做事。”章凌寒简要地说了下他们在外面的情况，无外乎就是忙着治疗瘟疫，整日和病人及药材打交道。
“最开始我还以为张郎中能过一段时间就回京，把小珏给接走。”林知墨叹了一声，“结果拖到了现在。”
“当时父亲是想回京，但是宛州的瘟疫局势很严重，只许进不许出，我们担心送信会被有心人给截住，只好断了和你的联系。”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小珏了。”林知墨问道，“小珏怎么样了？”
她搬去景仁宫后，只出去过三次，都是借口去苏府看苏夫人。
前两次还想办法去见了皇甫珏，但是第三次去的时候，皇甫初加派了人手跟着她，像是担心她跑了一样。
林知墨没办法，没能再去看皇甫珏。
章凌寒答道，“昨天我回府，小珏就在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看他，他说他很想你。”
“我也很想见他。”林知墨的神色变得更加落寞，“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小珏送出京，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我看对他的搜索并没有停止。”
“嗯。”章凌寒也点点头，“如今城门的守卫比以前松了点，得抓~住现在的时机，不然等到年底了，京城的守备又会加强，更加难走了。”
两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但因为在太医院，并不是说话的场所，于是约定等林知墨出宫后，再商量细节。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林知墨不想耽误章凌寒太多的时间，于是提出先离开。
她刚转身，章凌寒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凌寒哥？”林知墨转过身，略带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即使刚才说着其他事，章凌寒一直都看出她脸上的愁容，没有丝毫减退。
想起昨晚在含元殿见到的一切，还有以后吴婼妍产下皇子后宫里林知墨要面对的情景，章凌寒心里升起了一股冲动。
既然皇甫初现在带给林知墨的只有痛苦和委屈，那他就来给林知墨一个选择，过另一种生活的选择。
“知墨。”章凌寒朝她走近一步，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压低声音。
“你想不想离开？”
林知墨顿时瞪大眼，吃惊地看着他。
“如果你想，我有办法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