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桑央是恒家整个家族最幼的嫡女,恒家老爷恒渊老来得女,自然是百般疼惜。
所以恒桑央从小就是被娇惯宠爱着,虽然性子有些跋扈,但是身为恒氏之女,又是当今王后的胞妹,就算嚣张跋扈些也不会有人与她计较。
可是入了宫,便是完全不同的处境,可恒桑央依旧认为在宫里和府里一样,她还是那个可以任意妄为的姑娘。
说来也是,老王后是自己姑母,帝王是自己表哥,王后是自己胞姐,而且恒渊恒家乃帝王制衡其他世家的重要势力。
更别说如今恒桑央怀有身孕,是帝王子嗣。别说其他人,就是老王后,也是每日让太医院的人把脉问安,宫中几乎人人都望着她的肚子。
恒桑央挺着自己圆滚的肚子,每日在御花园闲逛,而宫里无论是入宫有些年份的妃嫔,还是刚入宫的新妃们,都曾被恒桑央拉着说话。
“哎呀呀,雪姐姐,真羡慕你如此轻盈!大着肚子,真是难受。听太医说,此胎好动,多半是个小王子呢!对了,前些日子姐姐送来的小帽子甚是精巧可爱,不知雪姐姐何时有空能再做一些呢?”
“哎呀呀,昕美人,这才几日没见,怎的越发丰腴,莫非是御膳房的菜太合胃口?唉,本宫自从有孕,胃口就不太好,尽管王上王后每日让小厨房变着花样给本宫备吃的,还是没有胃口,还真羡慕昕美人你,什么都不用忌口!”
“哎呀呀,你们瞧瞧本宫这身刚做的衣裳,是云锦。今年宫里的云锦之数不多,况且本宫这肚子一月比一月大,若合身裁制,不用一个月就穿不合身。可是长姐说,本宫肚子的子嗣重要,就是用尽宫里的云锦也无妨!”
……
如此之后,各宫妃嫔除了每日在王后宫里问安,其他时候都尽量避开央妃。
于是,安妃宫里就显得热闹。
入宫数月的昕美人闲话笑道,“妾身在家里也见过人有孕,央妃这般的确是头一次见。”
雪妃在一旁逗着鹦鹉,“咱们惹不起,躲着便是。本宫与安妃好歹是妃位,又入宫数年,央妃她也不敢太放肆。倒是你,刚入宫不久,又得王上疼爱,难免要受些委屈。”
“鹦鹉跟前,你们也敢如此多舌。”安妃笑着给鹦鹉喂着玉米粒。
这时,嬷嬷带着帝姬平儿走上前,平儿拉着昕美人的衣袖,“昕娘娘,外好吃,我全都吃完了。”
安妃将手中的装着玉米粒的罐子交给宫人,说道,“说过只能吃两三块,你如今越发不听我的话。”
帝姬平儿连忙抱着安妃的腰,撒娇道,“我最听安额娘的话,只是那桃花酥实在美味,我便贪吃了些。”
“安妃娘娘,妾身做的桃花酥用量考究,稍微多吃些也不碍事。”昕美人见着帝姬平儿,也是十分亲近。
安妃摇头笑道,“你便是如此惯着她,日日送亲手做的糕点。”说着又对帝姬说到,“以后日子还长,昕娘娘还会做很多糕点给你吃,可是你不能一次吃太多,不然晚上睡觉睡不安稳。”
听着帝姬近日睡不安稳,雪妃连忙问道,“平儿夜里睡不安稳,可有让太医来瞧过?”
“太医院的人近来都忙,一来老王后身子一直不痛快,二来宫里有有孕妃嫔。让人去请了几次才请到太医,说是有些积食,没什么大碍。”安妃摸了摸平儿的头发,满是慈爱之情。
听着帝姬平儿积食,昕美人有些急切说道,“那以后妾身就送粥过来,再配些粗粮。”
安妃看着昕美人,笑道,“你手艺好,我也跟着平儿沾光。”
一旁的雪妃却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老王后一直是太医院之首张太医问脉,寻常也不会惊动张太医。央妃有孕,王上也是指了唐太医问脉。这两处既然有专门太医伺候,与其他太医本不相干。怎么连你派人去请太医,都是请了数次才来?按理说,帝姬的事,太医院不敢不放在心上。”
安妃笑了笑,毫不在意说道,“这样的心思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何必吃惊。”说罢便低着头对平儿说到,“晚膳后,咱们去御书房给你父王请安,你先跟着嬷嬷换身鲜亮些的衣裳。”
帝姬平儿十分乖巧的点头,然后跟着嬷嬷走开。
昕美人看着乖巧可爱的帝姬,浅浅笑着,“当初如妃娘娘怀有帝姬,是否也是与如今央妃这般?”
“当初如姐姐有孕,瞒得何等艰辛。”雪妃想到那段日子,依旧记得那时的紧张,“不过话说回来,如姐姐性子很温润,以前在府里后来入宫,都是如此。”
“央妃如何能与如姐姐相提并论。”安妃提到如妃,便有些神伤,“虽说她们都是世家嫡女,享受天下荣华富贵。但是如姐姐荣辱不惊,始终都是安然处之的心态,更不会仗势欺人。说到底,央妃还是底气不够。”
昕美人有些惊讶,“恒氏乃后宫之主,恒家有是王上倚仗的世家,如此显赫身份,何来底气不足之说?”
雪妃笑着摇摇头,看着昕美人说道,“若是不乏底气,又何必在他人身上寻求高人一等的姿态。这几个月下来,倒也看明白央妃并没有什么恶毒心思,只是憨娇可爱罢了。”
“是啊,和王后比起来,她倒的确是憨娇可爱。”安妃叹了口气,笑道,“王后在背后使的手段和那些心思,想来宫里所有人都遥不可及。对了,说起来自从央妃有孕,王后宫里倒是十分安静。”
雪妃立刻心领神会,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