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说完,又叫人打断,“迟家九小姐?可就是最近丧母的那个商户之女么?”
“可不就是她!”最开始说话那女子又摇头,“你们可不知,从前我见她虽觉得漂亮,可毕竟是个小丫头,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还真没觉得怎么样。可那天啊!你们不晓得,站在那佛像前头,活生生就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一般!简直太美了!”
陈怡之前听迟以柔说还不信呢,闻言也来了兴趣,“竟这般美么?她才……十二岁吧?”
那女子又点头,“正因为才十二岁,就生得这般沉鱼落雁的,可不叫人看着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么。”
这女子也是个大方的,笑着用帕子掩乐掩唇,“我们也就罢了,与那迟家九小姐无缘无故的,人美就美她的呗!可偏偏,那黄二小姐,却不知怎地,非要上去作践人家。”
“这个我知道。”
另一个女子也接话了,“黄二小姐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我从前还见过她在大街上拦着那迟家九小姐,好一通嘲弄讥笑呢!真是有辱身份!”
说话的那女子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尤其那日,咱们还在那佛门清静的地方,她那样,连我们几个都看不下去。可谁想,那一日,那迟家九小姐也是来了脾气,竟顶撞了她几句!”
“哦?”众人都瞪大眼。
接着又听那女子说道,“这可就把那黄二小姐给惹怒了,动手就要打她!”
陈怡听着,就忍不住哼笑了一声,“迟静姝的父亲官阶可比她父亲高多了,她凭什么打她?”
那女子一脸附和地点头,“可不是!”
另一人撇嘴,“还不就自持身份呗!看着人家母亲是商户出身,肆意糟蹋呗!踩着别人给自己找快活,也是够下作的。”
旁边几人也跟着一脸的鄙夷。
最开始说话那女子又笑,“可你们不知,这一回啊,黄二小姐可是在那迟家九小姐手里头吃了亏呢!”
众人看她。
“黄二小姐虽是要动手打她,可没打着,却反而叫迟家九小姐给反过来连扇了几个耳刮子呢!”
“真的?!”众人听着,当真是又惊又讶!
那女子点头,“我当时就在场呢!那黄二小姐气得呀……”
陈怡在旁边笑,“活该!”
众人本还想说几句这迟静姝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听她这么一句评,立时跟着附和,将黄芝芳又极尽鄙夷地嘲讽了一顿。
然后又问那女子,之后事情如何。
女子笑着说道,“之后,黄二小姐说要报仇,便打发我们下山了。不过啊,我听说,她当天在寺庙里,找了不少在开元寺周围游手好闲的人,还明晃晃地告诉那些人,迟家九小姐住在哪个禅房里呢!”
旁边有另一个穿鹅黄裙衫的女孩儿一听,便拍了下手,“啊!我听说,那晚开元寺有匪徒闹事,莫不是……”
这女孩儿的父亲在知州衙门做事。
众人一听,又纷纷看向她,“开元寺闹土匪了?竟还有这回事?”
女孩儿难得被众人注目,还有些紧张,陈怡朝她笑了笑,“只是闲聊,若是不能说,也就罢了。”
女孩儿立刻说道,“怎么不能说!我跟你们说啊!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的,说那日啊,本是有匪徒想去绑架那迟家的九小姐,结果正好被知州夫人撞见,当场将匪徒捉拿下来!”
众人都是大惊。
不等问,那女孩儿又说道,“也就是将匪徒拿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黄二小姐跟迟家大公子,在隔壁禅房……嗯……”
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对这事,也不好细说!
众人一阵错愕。
其中一个穿着石榴花裙的女孩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匪徒,莫不是黄二小姐故意引?”
众人又是一阵恍然大悟,纷纷看向她,“还真有可能!黄芝芳这人最是小鸡肚肠,被迟家九小姐打了脸,不可能不报复的!”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恶毒!”
“太可怕了,咱们以后可要离着她远一些……”
正说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说什么!”
众人扭头一看,可不就是刚刚众人口中闲聊的那个黄家二小姐,黄芝芳么。
分别讪讪一笑,就要往旁边躲。
黄芝芳其实早听到了众人的议论,本不想理会,却听她们居然将脏水朝自己头上泼。
顿时忍不住了。
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揪住刚刚那个穿着石榴花裙的女孩儿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引来土匪了!我撕了你这个小贱人的嘴!”
那女孩儿也不是个怂的,当即反过来就去抓黄芝芳的头发,“你自己做的事,凭什么不许别人说了?我看你才是贱,不要脸的浪荡货,在佛门净地勾引男人!”
“你说什么!”
黄芝芳是个不肯吃亏的,当即被这一句话骂的几乎气死,转而愤怒尖叫,“我才没有勾引他!是他强辱了我!你们这些嘴巴生疮的下作东西,竟然这般作践我!我打死你们!”
一边说,一边又狠狠地将那女孩儿扯到地上,又去抓另一个人!
亭子里顿时一阵大乱。
尤其是黄芝芳喊出那句‘是他强辱了我!’的话时!
亭子外。
迟静姝微不可查地轻轻挑了挑嘴角,扫了眼身前的迟妙棉。
“黄妹妹。”
迟妙棉面色微僵,却还是保持得体的笑容,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