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等桃花进去了,为了节省时间,便先去集市上将自己的猎物卖了,换了钱去买文臻需要的妆盒,简单衣物等物,又去医馆打听医生,想要按文臻嘱咐,请位大夫上山看病,但是因为他的猎物普通,钱不够,大夫不肯跋涉。大牛只得又出来,心想桃花卖熊掌,拿到的钱估计买她的胭脂水粉衣裳也不能剩下什么了,要么就先把那画儿试着卖卖吧。
他也有几分小聪明,并不知道该卖给谁,就去了当铺,伙计看见一张纸,抖一抖就要怒喝着扔出去,结果一抖,险些以为被东西砸到脸。做当铺的都有几分眼力,当即把东西又抓了回来,回头给掌柜看了,也引以为奇,便收了,给了大牛一两银子。
大牛自然不明白这画的价值,见一张破纸能当一两银子喜出望外,拿了银子采买了文臻要的东西,因为钱不多,自然买的最差的一档。
买完东西赶回孙府,桃花还没出来,大牛不敢叫门,忐忑不安地在门口转,有点担心再耽搁,今天赶不及买了东西赶回去。
忽然看见桃花出来,大喜迎上,正要问她熊掌卖了多少银子,却见她身后跟着一大串人出来。
桃花正喜滋滋地拿着一块金子在嘴里咬,向大牛招手,“走走走,快回家去!”
大牛诧异她怎么不要买胭脂衣裳了,倒也欢喜,看她手中拿的竟然是金子,诧异之余也十分欢喜,道:“既然有这么多钱,我们先去医馆一趟,去请一下大夫给……”
他顿住语声,看见有人套车过来,不止一辆,桃花身后跟着的一位公子哥儿上了车,桃花也爬上了第一辆,正招手示意他快上。
大牛有点懵,后面一辆车的车帘子忽然掀开,那个漂亮公子哥儿探出头来,道:“贵府上有人生病了吗?”
大牛警惕地看着他,摇头道:“没有。”又问桃花,“他们这是做什么?”
桃花道:“我带他们去我家啊,看看那个玉佩……”
“什么玉佩?”
“……哦不看看那对小夫妻。”桃花改口,眼珠骨碌碌一转,笑道,“说是他们的朋友呢。哎呀你磨蹭什么,快来快来。”
大牛让开她的手,皱眉道:“你莫要被人骗了,那对小夫妻肯定在千阳镇没有朋友的,有的话早来投奔了!你方才说玉佩,你是不是又动上人家玉佩的心思了?”
桃花撇撇嘴,心道这憨人今儿倒精明,嘴上却不肯认,只管拖了大牛要走,大牛却犯了脾气,站定了不动,忽然后头那公子哥儿下了车,笑吟吟过来道:“大哥大嫂,怎么不走啊?”
大牛看他一眼,倒觉得,这少年和住在自己家里的那对小夫妻,确实也像同一类人。
那少年又笑道:“大哥莫要多心。你们收留的,确实是我的朋友。我带着人去,是想将他们接回来。那两位,一男高颀,容貌出众,一女娇小,明眸善睐,可是?”
大牛听着倒是,疑惑的目光投向桃花,少年又道:“不是桃花嫂子告诉我的,我只是听桃花嫂子提起我那朋友佩戴的玉佩,才知道遇上了熟人。”
大牛那猎户脑袋,转了转也没想出什么不妥的,只好上了车,又说要找大夫,少年越发笑容可掬,道已经带了大夫,一行人便往山里去。
马车走后不久,孙府后门的墙头上,忽然冒出一张脸。
日光下那脸清秀俏丽,赫然是厉笑。
她趴在墙头上,看马车粼粼而去,眉头微微锁起,半晌叹口气,道:“又不带我!”
她坐在墙头,一条腿支着,看着那车队前行方向,愕然道:“怎么这个时候出城?”独爱金牌萌妻
林飞白厉以书易人离商量之后,改换政策,调来地图,找来本地向导,选出精锐好手,分成三条路线,分开出发寻找。同时在这条山脉周边的所有城池镇子进行查找,重点在药铺客栈等处寻找线索。
林飞白为此甚至飞鸽传书,向两百里外的邱同驻军求助,邱同不敢怠慢,立即派出精锐地毯式搜寻,范围都快到长川边境了。
也是在这样地毯式的搜寻中,发现了好几批暗搓搓窥探的探子,不外乎出自易家和唐家,干脆都一起解决了。
这一找,就是三天,英文手下的护卫来回传递信息跑断腿,各种疑似信息的筛选耗尽精力,依旧没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信息。
林飞白坐在大帐中,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胸口的伤势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包扎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来。他却像毫无所感,只一动不动地仔细研究着地图。
易人离则还在那处崖下,文臻的马车已经被拖出来了,易人离将各种机关拆拆弄弄,推测着当晚可能发生的事。
他也好几日没睡,眼睛底都是血丝。
他觉得曾有人被困在马车内,掉了下来,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文臻,因为以文臻对马车机关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会在马车里陷入困境。但这个人却不见了。
这个人应该会在这崖上崖下留下痕迹,这个人也很可能是掳掠文臻的人,他对文臻有信心,她有能力把害她的人坑了。
找到这个人,最起码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易人离从崖底开始,硬生生用双手一点点爬过了这道崖。
在崖的中上段,他在石缝里发现了黏着的血迹,还有断裂卡住的指甲。
有人曾经从崖下往崖上一步步爬过。
他忽然发现崖侧一处茂密的藤蔓,在日光下,有一片奇异的闪光,淡淡的蓝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