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将军,他们撤军了!”
“先追击一段路程,见机行事!”
“是!”
“赵将军,楚军一路跟随怎么办?”季廉忧心忡忡地问道。
“冯元帅有令,退守宣武城!急行军!”
全军火力全开,加速前进,且抄近路。大约两个时辰,便回到了宣武城。秦军进城之后,城门四闭。
“许将军,你看,他们进城了!”
许荣霎时气极,破口大骂:“他姥姥的,老子还以为他们有多强大呢。原来是一帮缩头乌龟。”
“将军你看,官道上有一批兵马朝我们逼近。”小将指了指楚军身后的宣武官道。
一阵马蹄声接踵而至,此刻虽正值凌晨时分,天色将明,但也是雾气浓重,所以楚军隐隐约约只能看得出他们快要接近自己了。
“他奶奶的,来的正好!老子正愁有火无处发泄呢!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若是他们是敌军,话不多说,给我冲上去往死里打。”许荣气愤道。
楚军严阵以待,等待后方军队的到来。
“云将军,你看,前方有军队。”朱晔喝令全军停止进发,向云克进言。
“我看到了,继续前进。”云克勒住马镇定自若。
“许将军,是自己人!”小将指着后方来者军队前方高挂着的大旗,上头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楚”字。
“唉,上前迎接。”许荣无奈地耸耸肩,便愤恨地打马上前。
“许将军,你何以至此?”朱晔惊奇的问前来“打招呼”的下参将许荣。
“哦?原来是朱将军啊,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过来了?末将还以为您早就班师回朝了呢!”许荣阴阳怪气地做出不恭敬的“问候”。
“这……”朱晔竟一时语塞,无从出口。因为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地道,差点置两万楚军于死地,所以他无力反驳。
“许参将,你安然无恙便是万幸,回朝之后本将亲自摆酒设宴为许参将接风洗尘,且奏明大王犒赏三军你看如何?”云克打破了朱晔的尴尬局面,表现出了极大的慰问。
“接风洗尘?犒赏三军?我就问,这场仗,孰胜孰负?呵呵呵!”许荣冷笑三声,白了云克一眼,心中暗骂: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真是十足的小人。
当然,许荣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云克猝然一笑,道:“此战当然算是我大楚胜了。”紧接着打马走到许荣马前,轻拍许荣的肩膀,赞许道,“此战秦军的两万三千多名将士几乎全军覆没,你许参将作为计划的实行者,自然是功不可没,回朝之后我定上书大王给将军加官晋爵!”
“不错,秦军的的确在此战中受到重创,可是我军呢?我大楚的将士们呢?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此战我们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你为什么不来支援我们?啊?我军折损了半数兄弟,你叫我如何有脸面去封什么官,纳什么爵?”许荣的满腔怒火终于压制不住了,怒不可遏的许荣一把抓住云克的衣襟,破口大骂,“你看看你们,身上真是一尘不染的白净啊,国家养你们有何用?你再给我睁大眼睛看看我身后的将士们,他们血染战甲,无愧于军人之职责,浴血奋战。而你们呢,却临阵脱逃,隔岸观火看热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朱晔见状顿时心急,慌忙打马前去喝住许荣,呵斥道:“大胆许荣,你一个小小的下参将,不得对云将军无礼!休得放肆,赶快松手!”
云克连忙摆手示意,提醒朱晔不要轻举妄动。和颜悦色地夸赞道:“吆,许将军真是饱读诗书啊,竟还如此识文断字,辞藻丰富!”
许荣紧紧抓住云克的衣襟不放,啐骂道:“你不要跟老子扯一些有的没的,你以为老子大字不识一个?老子在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面前装傻充愣了这么多年,受够了!老子像个孙子一样卑躬屈膝装孙子,换来的还不是你们这些庸才的瞎指挥?让老子去送命,你们独占军功?老子今天就宰了你这畜牲为死去的将士讨回公道!顺便也替三军除害!”许荣说着便用空置的左手紧紧地扼住云克的脖子,欲置云克于死地。
朱晔见了便要冲上去救云克。
云克还没等朱晔冲上来,便拔出战靴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许荣的胸膛。
许荣,这个在白鹤谷中奋勇杀敌的功臣,缓缓的松开手,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嘴角中流出鲜血,从马上摔下来,轰然坠地,死死地瞪着云克,死不瞑目。
“云将军,你没事吧?”朱晔赶紧上前,假惺惺的慰问大难不死的云克。
“朱将军来得够快的啊!”云克顺了顺气,讽刺道。
“实在对不住将军,末将不敢轻举妄动,怕误伤了您,故未及时出手……”朱晔做出辩解,但仍羞得面红耳赤。
云克白了朱晔一眼:“我没事,下次的时候为我收尸快一些就好。”
朱晔尴尬地笑了笑,下马走到许荣的尸首前,啐骂道:“呸!乱臣贼子,还想以下犯上?待我斩下你这狗贼的脑袋以儆效尤!”说罢拔出刀欲斩下许荣的头颅。
“慢着!”云克及时呵斥,下马拦下了已经半落的刀。
云克让朱晔退开,在许荣尸体前缓缓蹲下。轻轻用手将许荣圆睁的眼睛给合上。无不哀伤地对着尸体说:“许参将,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们这些做将军的怎知我们的苦楚?若是有一点纰漏,你们得到的是战死沙场的荣光,而我们这些不上阵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