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我谷下大军军遭到秦军突袭。”一名士兵慌慌忙忙地跑来向朱晔告急。
“目测敌军有多少人马?”朱晔镇定自若的坐在青石上饮茶。
“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但听得敌军摇旗呐喊之声,应该有五万之众。”
“五万?”朱晔差点没从青石上跌下来。心中暗自思量着:秦军的主力明明已经被支开了,他们至多也就两万人马,哪来的五万?难不成是天兵天将下凡助阵?不可能,他们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军马。
朱晔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派遣士兵:“再探!”
打发走士兵后,朱晔迅速前往公孙德与云克处,告知军情。
“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不去谷底支援呢?”公孙德听后勃然大怒,恶狠狠地骂道。
“敌情未明,如何贸然出击?”云克驳斥公孙德道,不等公孙德还嘴,云克继续道,“若是真是秦军主力来了,我们区区这点兵马,拼得起吗?他们有二十万悍马强兵,我们的筹码只有五万。即使征调全国能参战之人,也只够守住京畿罢了,至于我们现有的五万军马,可就白白葬送喽!”
公孙德自知理亏,便语气稍降,但仍紧追不舍道:“难道我们就让这谷底的两万将士白白断送了性命?”
“公孙大人怎知是白白葬送?”云克狡黠一笑。
“云将军此话怎讲?”
“若是秦军有数倍于我们的军队,我们去了也是白去,只能是杯水车薪,倒不如让这两万将士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在自身难保的同时消耗他们拖延他们,给我军主力营造安全撤离的时机;若是秦军虚张声势,兵力少之又少,那他们自己就能够对付了,毕竟我楚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是在我们的地盘。总之,秦军能消耗得起,我军要保存实力,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云克笑着,轻拍公孙德的肩膀,讥笑道,“作战若是按照公孙大人的打法,恐怕没有几天我楚军就主力尽失了。要是现在保存实力,就算他们兵临城下,我们依靠固若金汤的城防工事,依旧可以抵挡一阵子恢复元气。”
公孙德心悦诚服,面容羞愧,低头道歉:“是老朽不明就里,见识浅短。还望云将军不不与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那接下来我们就不作为吗?”公孙德问到了重点。
“大人莫要如此。哼!当然不能干坐着看热闹。”云克冷哼一声,便对朱晔下达军令,“朱将军你立即点兵,留在谷顶的所有将士跟我去拿下宣武城。”朱晔接令后,云克又转头吩咐公孙德,“公孙大人,你立刻快马加鞭赶往禺都,言明此地军情,说秦军可能会来攻城,让他做好禺都的防御工事。”
三人各自分兵行事。
白鹤谷谷底,两军交战,硝烟四起。整个谷内被烟雾所笼罩,模糊不清。厮杀之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许将军,此时我军前方有谷下的残兵,后方有他们的援兵,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啊,进退两难了。”一小将在乱军之中惶恐不安地叫道。
“援兵怎么还不来啊!”许荣奋力杀敌。
此时谷中,约莫有两万楚军。而秦军未被火烧死的幸存者,和前来支援的秦军共计约两万两千人马。
相较之下,秦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之所以能让楚军个个草木皆兵是因为秦军的心理战术罢了。
前来支援的军队擂鼓助威,平添出一种摄人的气势。秦军分为前、中、后三军,前军与中军在前方冲锋陷阵,后军则在后方为同胞们营造气氛打气。后方的近两千残军犹如在沙漠中碰到一片绿洲一样,原本的无精打采倏尔不见,个个勇往直前以一当十。季廉带头冲锋陷阵,尽管身中数箭,依然勇冠三军,所向披靡。楚军本以为能收拾得了这些残兵,没想到他们此时却如此英勇,势不可挡。秦军的刀、枪、剑、戈劈头盖脸地朝楚兵身上招呼,楚军尽管能杀死一名秦军,那也只是以自损成倍于敌军的代价换取的。不幸的是,付九力不能支,被击落马下,遭到楚军乱刃分尸,惨死于乱军之中。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秦军千辛万苦,与前来驰援的同胞们里应外合,终于从浩浩荡荡地数十倍于己方的楚军之中突破了一个大缺口,由季廉带领杀出重围。赵希在后方观战,见季廉突出重围,便打马上前迎接。
“季将军,你终于不负所望杀出重围啊!”赵希喜不自胜。
季廉此时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上前怒气冲冲地质问道:“郑升那个狗贼呢?”
“季将军,还望你此时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好,我们先全歼楚军再去收拾郑升哪个杂种!”季廉说着便欲打马冲入敌阵,马还未行,却被赵希拉住披风。气愤道,“赵将军,你这是何意?”
“季将军,我们不要与他们硬拼了。赶紧撤军!时间紧迫!”赵希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赵将军,你说得倒轻巧!”季廉不友好地瞥了一眼正拽着他披风的赵希,悲愤道,“难道我两万多弟兄就这么白白送了命吗?我不应该为他们报仇雪恨吗?你看看,两万多弟兄,现如今折损十之七八,你让我怎么还有脸苟活于世!我此去,已经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了。”季廉愧疚地指了指跟他一同出生入死突围,盔甲上血迹斑斑的一千之数将士。
赵希依然紧紧地抓住季廉的披风,语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