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都,人心惶惶,百姓浮动。
云山脚下隐秘的羊肠小道中,黑衣二人,肃穆而谈。
个子略矮的黑衣人拖着不自信的语调望向清瘦的黑衣人:“你能保证你的计划万无一失吗?如果楚国被秦军灭亡之后,我的损失可大了去了,而且对不起祖宗!”
清瘦黑衣人自信满满地调笑道:“你就把心揣在肚子里吧,我的计划万无一失,准保不会让你一无所有。哈哈哈!”
“若是你的计划成功,让我对不起祖宗,我一定生吞活剥了你!”矮个子黑衣人朝清瘦黑衣人发出命运般的威胁。
“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白晅这个狗贼的末日就要来临了!”清瘦黑衣人咬牙切齿地骂道,缓了缓,平复心情之后,又心平气和道,“让我们拭目以待白晅的众叛亲离吧!哈哈哈!”清瘦黑衣人冷笑三声,朝矮个子黑衣人仍然在半张脸上洋溢着狡诈。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但愿结果能够按照我们的剧本进行。”矮个子黑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半张脸上尽显不安的神情。
“你只能跟我合作,你是没有选择其他方法的余地的!”清瘦黑衣人高傲地说道。他顿了顿又说,“你不跟我合作也可以,就只能等着国破家亡,沦为亡国奴吧!”清瘦黑衣人说罢便欲快步离开。
矮个子黑衣人见状连忙把他叫住:“我跟你合作,只不过你不能伤害我的任何一个亲人。”矮个子黑衣人斩钉截铁地提出条件。
“你原本提的条件价值太大了,我本已经觉得亏了很多,没想到你又如此狮子大开口!”清瘦黑衣人白了矮个子黑衣人一眼,道,“不过,我可没有拿合伙人家人做筹码的习惯!来日方长!”说罢,清瘦黑衣人甩手离去,消失在矮个子黑衣人的视线当中。
永兴十年,禺都天祈宫。
宫女太监们纷纷忙忙,宫里宫外地四处搜寻,哪怕是每一处青砖缝隙,哪怕是每一处桌下榻底,都要翻弄一遍,只是略显手足无措与惊慌。
“人找到了吗?”一脸焦急状的楚君闻人子御扯住一个宫女大声问道。
“回大王,奴婢已经尽心竭力地找了,可是连公主的影子都没有……”宫女颤抖地跪下拼命叩头。
“好一个尽心竭力!”闻人子御待宫女抬头的一刹那,猛地一脚飞踢正中宫女胸口,踹出数尺。宫女瞬间血如泉涌,大口大口地吐血,艰难地在地上抽搐,眼神中带着万般乞求,但洁净的脸上已经逐渐失去血色。宫女喷出的血溅到了闻人子御的白皙而愤怒的面孔,白肤掺杂血污,让本已经怒气遍布的脸庞变得更加狰狞。
闻人子御摸了摸脸上的热血,顿时暴跳如雷,“锵”利落地拔出佩剑直指宫女已经被踹过一脚的心口。
“你这个贱婢,竟然用你的贱血脏了孤,孤这就取你狗命!”闻人子御说罢挥动天子剑要直插宫女胸口,就在宫女命悬一线之时,“铮”的一声,另一把剑横空而出以剑身挡住了闻人子御的直刺。
“大胆!”闻人子御顿时火起,不顾用剑之人的身份便挥舞起剑来,“刷刷刷”闻人子御连挥三下天子剑,用以虚张声势,后趁其不备,直刺其要害。那拦剑之人迅如奔雷,扭动身体巧妙地躲过攻击,霎时一记“天龙纵横”,迅速旋转剑身,将闻人子御的天子剑击落在地。那人朝惊讶中的闻人子御嘿嘿一笑,道:“大王这么多年的剑法虽有长进,却依然太过于讲究章法。”
说话之人身穿蓝色长袍,手持虎啸剑,长袍上有零星云纹点缀;此人面如白纸,留有八字须,目光炯炯有神。但眼角与脸颊有些许皱纹,约莫刚过不惑之年。
“师父?”闻人子御一阵惊愕中回过神儿来,“您是怎么来到皇宫的?”闻人子御走上前打量着一身素装的中年人。
“你这区区的宫墙能拦得住为师吗?”中年人俯身捡起被击落在地的天子剑,起身亲自为闻人子御插入剑鞘。
“那也是。哈哈哈哈!”闻人子御洒脱地笑了笑。
“这个宫女犯了什么错,令你大发雷霆啊?”中年人上下打量着躺在地上微弱喘息的宫女。
“唉,孤的妹妹欢宜公主不见了,孤正派人在宫内宫外四处寻找,这个贱婢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却口口声声地信口雌黄!”闻人子御说罢便朝倒在地上的宫女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公主殿下许是一时贪玩溜出宫了,与这些宫人奴婢的也无多大干系,大王就不要再责怪他们了。”中年人突然蹲下检查宫女的伤势,又是把脉,又是探鼻息的,一副轻车熟路的姿态。
“唉,孤这也是急糊涂了!但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她要是有什么意外……唉……”闻人子御无奈地长叹一声,随之又朝正在给宫女看伤势的中年人道,“这只是个贱婢罢了,若是死了,拖出去埋了便是,何劳师父您……”
“大王身为一国之君,理应爱民如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虽是有不周之处,大王也不该如此惩罚她们!”中年人似乎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是强压怒火,没有发作。而是继续道,“这个宫女还有气息尚存,我开个方子,将她救活,大王龙恩浩荡,就放她出宫吧!”
“好吧好吧,全依您的!”闻人子御有些不悦,却也是“顺从”了中年人的意思。
一切处理妥当后,中年人便写好药方,吩咐太医抓药救人了。
“秦军快要打进禺都了。”闻人子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