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冯祜点点头。
“你莫非就是众人口中的神人?这么大的一宗案子都能轻易猜的到?”冯轸闻言,都快惊掉了下巴。
“爹呀,孩儿哪里是什么神人啊!只不过是根据自己平日的见解,和对案情的身临其境做出的推理罢了,也可以说是猜的。”冯祜道。
冯轸笑着说:“祜儿,今日你就跟爹说道说道,你的推理过程,让爹也长长见识!”
冯祜道:“不敢不敢,孩儿哪敢在爹面前造次。不过,若是爹真的想要知道,那孩儿就卖弄一番。”
冯祜喝了一口茶,便向冯轸道出了自己的推理过程——
“其实,刚开始在改革中,我首先想到的是要革除这些贪官污吏,所以呢我本想先与陛下商议,调查户部的银两进出、赋税等情况。没想到在刑部意外向我呈上了这一份两年前修缮韶翎城的官银丢失三十万两这一个案子。您是知道的,我对于这种办案之事是十分感兴趣的,于是便顺带手接手了。起初我也认为这是一起非常棘手的案子。因为其中的押运官银的官员士卒皆已经被陛下给处死了,毫无人证,这官银的下落当然无从得知。可是我后来一想,此事另有蹊跷!”
话到中途,冯轸突然好奇的问道:“什么蹊跷?”
冯祜笑着说:“爹,您不要心急嘛!安心听我慢慢道来。”
冯祜继续说:“这些被陛下处死的押送人员,宁死也不肯说出官银的下落,他们若是贪图这些银子,自然是想要有命花的。陛下曾经说过,若是他们交出官银,那便可以饶恕其罪。试想,连命都没了,要这么一大些银子还有什么用?为何要将这些官银的下落带到棺材里去呢?这不合乎常理!所以,我当时就断定,此事定然不是他们所为。于是我便仔细研究了曾经与这些官银有过接触的机构、官员。官银是从国库出来的,经过户部的统计查验,送至工部进行审核,然后才经过这些押运的手转到韶翎城库房。在这一过程中,若是户部动的手脚,那么转达到工部的时候,必定会被发现,因为如此大额的银子,岂能不翼而飞?而工部查验之后,就贴上封条,交由押运官。所以,押运官是无从查看这官银的。那么,排除户部,排除押运,那只能锁定在工部!工部作为查验之部门,我朝有律法,凡是五万两官银以上,都要由本部最高官员亲自执行,所以工部的查验是由工部尚书着手的。我也查过卷宗,当时正是工部尚书唐生亲自查验的。所以,我就把怀疑的人选,锁定了唐生。因为朝廷有规定,这些银子需要在工部的库房滞留一晚,而掌管其钥匙之人只有尚书本人和库房大使。库房大使纵使有这个胆量,也根本没这个能力,毕竟是三十万两,这来回搬运需要充足的时间和人手,难道一个小小的九品库房官吏,可以招呼来人干这种杀头的勾当吗?况且最重要的一点,翌日工部尚书要再查一遍。可是唐生并没有查出有任何的异常。所以,这件事,必定是唐生所为!其实吧,当时我心中也没底,因为只有我自己的主观推断,并没有证据相佐证,弄不好还会被人家反咬一口。可是毕竟我是改革大臣,有先斩后奏之权,所以也就壮着胆与这位唐大人一较高下!幸好,心存侥幸,险中求胜!”
“这怎么能是侥幸呢!这足以证明我儿有着过人的推理能力和胆识啊!”冯轸听后不禁拍手称赞,连连叫好。
“爹,您就不要取笑我了,若是当时孩儿推测有误,恐怕如今在那刑部大牢的人便是我了。”冯祜一脸心有余悸。
冯轸安慰冯祜说:“哈哈哈,这不是上苍眷顾嘛,让你真正的以你的智慧让其俯首认罪了。”
冯祜突然义愤填膺的道冯轸:“爹,孩儿有时真的就想不通,这一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复杂,只要细细想一想就能找出其中的端倪。可是为何,那些刑部的官员却如同木偶一般,不动动脑子呢!难道,他们的本事,仅仅就是屈打成招?这改革,早就应该实行了!若不是孩儿及时向陛下提出,不知还要有多少不平之事石沉大海呢!”
冯轸轻叹一口气,道:“祜儿啊,你也不要心浮气躁了,这不平之事还多了去了。你看这改革啊,也只不过是虚有其表,根本就不可能让你心中想要的那种局面出现。所以啊,我们父子,尽力而为便好,不要为了这些,而劳心费神。”
“什么?虚有其表?不要劳心费神?爹,我们食君之禄,就应该忠君之事。怎可如此?请您日后不要说如此悖逆之言!我呢,是想要位高权重,是想要成就大业,可是也要遵从本心!”冯祜闻父亲之言,愤然相反驳。
“好好好,你说得对。这件事呢,我们就先不要谈了,朝廷中的事理应在朝廷上解决,拿到家中也是徒增烦恼。”冯轸眼见冯祜剑拔弩张的,便撇开这个话题,遂问道,“祜儿啊,怎么这几日也不曾见你与忆楚一起?是不是又争论了?”
“爹,我们很好,这个就不用您担心了。”冯祜一脸冷漠道。
冯轸道冯祜:“祜儿啊,你可不要辜负了忆楚这孩子,你说说能有哪位妻子像她这般贤惠善良?能有哪位妻子可以为自己昏迷不醒的丈夫割破手腕放了足足的一大碗鲜血作为药引子?你呀就偷着乐吧!”
“什么,爹你说什么?什么一碗碗血?”冯祜闻言,连忙问冯轸。
“你还不知道呢,当初你昏迷了,我们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