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祜从武亭王府而出,未乘官轿,只是自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游荡。
“冯大哥,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冯祜走着走着,突然后面有一熟悉的女子之声叫住了他,他当然知道她是谁。
冯祜便回头躬身行礼:“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女子正是秀宛公主白蓁,与冯祜分别没几日,便又一次相遇。不过上一次是白蓁主动找的冯祜,而这一次,纯属偶然。
蓁蓁嘟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嗔怒道:“哎呦,冯大哥,我不是前几日刚和你说过,不要如此拘礼嘛,你怎么又给忘了?!”
“是臣的错……哦不,是我的错,还望蓁蓁见谅!”冯祜连忙赔不是。
“好啦好啦,不怪你啦!”蓁蓁开朗的笑着,小脸儿像盛开的鲜花一般,生机盎然。蓁蓁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问冯祜,“冯大哥怎么不乘官轿?却在此徒步呢!定然是这帮下人们懒惰!哼!”
冯祜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是我自己想要徒步在这龙兴城逛一逛,才不乘官轿的,主要还是怕惊扰了这些百姓。这呀,还真的不怨那些轿夫。”说着,冯祜也向蓁蓁身后后瞄了一眼,走近蓁蓁身边,小声贴耳道,“公主怕是有从公主偷偷溜出来的吧?!”
蓁蓁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威胁”道:“嗯,冯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我父皇哦!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冯祜笑着问:“你莫不是要去见王温?”
蓁蓁点点头,笑道:“冯大哥,不一般呐,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蓁蓁惊异的眼神,冯祜笑道:“在这个偌大的龙兴城,公主久居深闺,足不出户。能真正认识的朋友有几个?能值得堂堂的公主偷偷溜出来的要见的,此人自然非同凡响,根据冯祜所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王温了。”
蓁蓁信服的点点头:“没想到冯大哥的推理能力蛮强的嘛!嘻嘻,我今日这算是开了眼界了!”
冯祜笑道:“这算什么呀,一点小意思,谁人都能办到。若是公主……哦不,若是蓁蓁你想要见识真正的推理断案,改日可以来刑部,冯祜愿意露一手。”
“一言为定!”蓁蓁兴奋地点点头,笑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要失陪了,我要见的人恐怕已经在等了很久了,我要马上去了!改日再会!”蓁蓁竟也像江湖中人一般双手抱拳,有一种侠女的气质,遂向冯祜道别。
冯祜叮嘱道:“一路保重,尽量马上回宫,不要让陛下发现后记挂!对了,一路上务必要小心哦!”
“原来冯大哥竟也如此体贴,嫂子真是好福气!好了,我走了,你也要保重哦,这里距离太师府还有一段距离呢!不说了,后会有期!”蓁蓁说罢,便兴冲冲地向前边走去,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冯祜目送蓁蓁离开,而后便独自回府。
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仍在太师府的忆楚,蓁蓁不提也罢,既然提到了,冯祜难免心中有几分记挂。
虽然此时冯祜仍在生忆楚的气,但是又能如何呢?自己深爱着这个女人,总不能赌气而视而不见吧!
冯祜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太师府,自己的家。
刚踏进府门的那一刹那,冯祜觉得双腿无力,有种体力不支马上要倒下的感觉。冯祜毕竟徒步而行,况且心有所思,自然是耗费体力心力。幸亏冯祜武功功底极好,不然,恐怕真的要摔个趔趄。
冯祜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准备先去正厅给爹娘请安,因为此时正好是傍晚,父亲已经下朝,改革事务也处理妥帖。
“祜儿,你……这是怎么了?”正当冯祜扶着墙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了一个他最为熟悉的温柔声音——闻忆楚。
冯祜扭过头去,漠然看着皱着眉头的忆楚,冷笑道:“哈哈,这个称呼冯祜可消受不起!”
“你……还在……生我的气?”忆楚走上前去,想要搀扶冯祜,冯祜却将手臂一挡,让忆楚颇为尴尬。
“我哪敢生您的气呀?您是谁呀,若是我有半个不是,您不一刀杀了我?哈哈!”冯祜阴阳怪气地笑着。
“当头来,你还在生我的气。”忆楚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您可别!您还是想开一点吧,若是您再不高兴,猛然就是一刀,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求求您手下留情!”
冯祜不再扶墙,双手呈抱拳姿态,一副“求饶”状。
忆楚看见冯祜这般,指着冯祜:“你……”
竟一时说不出话。
“怎么,又要发怒吗?那我可得躲远点!”冯祜遂一溜烟儿消失在忆楚的视线中。
忆楚绝望的摇摇头,失落的向前走去。
“祜儿啊,怎么样,你抓得那一块进行的可否顺利?”冯轸端着茶,问正在大口大口喝水的冯祜。
冯祜喝完水,一脸满足的放下杯子,笑道:“还算是有所收获,只不过此事之后,又要得罪诸多的官员。”
“唉,哪能独善其身呢!”冯轸无奈地摇摇头,又欣慰地说,“我听陛下说了,你小子竟然效率这么高,方才入职,便将本朝堂堂的工部尚书给送进了刑部大牢,还连同三十万两官银一并寻出。陛下呀对你可是赞誉有加,今日为父进宫面圣,陛下一提到你,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呢!你是真给咱冯家争气啊!”
冯轸得意的说着,仿佛是在吹捧某个英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