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吴昌在态度上的突然转变,让三个目击者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晌午之前偷偷来过这里的,也知道如果没有公主搅局的话,那吴昌或许就直接给陈积判了刑了。
不仅如此,到了最后的时候,就连公主殿下也和那陈积起了冲突,听那公主走时说的“狠话”,显然是也不准备保他了。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有了除妓馆之外的目击证人,那么此事肯定能成!
基于这种考虑,他们三个便没再没犹豫,直接接了告示来到缉查司作证。
只是现在……这大好的局势怎么在一瞬间就变了样子?
站在中间的贾民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磕头如捣蒜道:“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啊,大人想想看,一个人看错的话还有可能,但是哪有三个人一起看错的道理啊!”
这人显然也是个精明的狠角色,知道此时如果改口的话,不仅陈积的事情会出现转折,就连自己三人也会沾上一个诬告的罪行,所以在片刻之间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旁边的二人见状也是跪了下去,不停地出声附和。
只不过吴昌却是冷声道:“少在这里避重就轻,本官问的是,为何这陈积在门里和门外的差的如此之远!”
贾民这才再次抬起头道:“这个……小人也不知啊,兴许他是怕丢脸,所以这才不让那老鸨子看到他的样子,又或者是怕人认出来,然后被公主知道了惩罚与他。这个问题……应该问他才对啊大人。”
“呵!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早在踏进邯兴街之后就把自己弄成披头散发,这样岂不是更合理?”
听到贾民提到自己,陈积便随口反驳回去,他的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话中的逻辑却是让堂外的百姓不由点头。
刘婆子心道也是,这个驸马爷精明的很,如果真的不想让别人看到的话,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然而正当她思索时,身旁的一个长相颇为普通的女子对她突然开口道:“这位大娘,你抱着的这个袍子有些眼熟,能不能让我看看?”
刘婆子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双臂一紧,然后扭过身子背着她道:“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我还看身上穿的衣服眼熟呢,你要不拿来给我看看?”
只是等她刚刚说完,在她对面站着的谢灵却是把手伸进她的怀中,将那袍子取了出来,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阿婆,这个袍子你今天是拿不走了,还是交给她们的好。”
刘婆子纳闷道:“为什么,就凭她说了一句眼熟?那如果婆子我眼熟她荷包里银子的话,那她是不是也得给了我。”
谢灵摇头道:“阿婆你放心便是,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给了这袍子,反过来能得到的银子绝对比你卖了它要多,而且是多的多,你信不信我?”
刘婆子对她自然是相信的,所以虽然不知为何,但还是点了点头,一脸不舍的将那袍子接过,然后递给旁边说话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的样貌十分普通,普通到就算再大街上碰到十次,也不一定能够记住。
此时就见她捧着袍子细细端详,脸上逐渐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她问刘婆子道:“大娘,你这袍子是从哪儿捡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我捡来的,难道婆子我不配买这样的衣服么?”
那女子轻轻一笑:“人不可貌相,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大娘你能买其他样式的袍子,但是这一件却是万万不能了。”
“为啥?”
“因为这是我们公子的袍子……”
那女子又是一笑,又继续道:“大娘若是不信,现在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女子直接上前两步踏过大堂门槛,然后举着袍子对吴昌道:“吴大人,我们公子这边也有了重要物证。”
方才的大堂之中,三个目击者和妓馆老鸨正在争得面红耳赤,都在强调自己的证词没有问题,然而听到这女子的声音之后,都是下意识的住了嘴,一同看向那女子所说的证物所为何物。
不过还没等吴昌说话,两边的衙差便率先走了上来,然后大声呵斥道:“没有主事大人的传令,谁让你擅自上堂的?”
女子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还很轻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把证物呈上,我这就退回去听候传见。”
“不用多此一举了!”
吴昌开口说道:“你是何人,口中所说的证物又是什么?你且先说明一番。”
女子应道:“我是洛州世子殿下的随身护卫沈卿,手上的证物是公子昨天晚上一直穿在身上的袍子!”
此言一出,堂上之人皆是愕然,尤其是那三个目击者以及妓馆之中的仆人。
“呈上来!”
吴昌的脸上倒是没有太多诧异,命令过后,旁边的衙差便将沈卿手中的袍子双手端了上去。
仔细查验一番之后,吴昌又对旁边的人说道:“去把那件从命案现场带来的袍子也拿过来!”
不一会儿,两件几乎一样的袍子便摆在了大堂之中。
它们之间唯一比较大的区别就是,一件上面沾了不少血迹,而沈卿呈上来的那个却是没有。
此时的陈积也是走上前来,然后在两个袍子之间细细端详。
“你说这一件是陈积昨晚一直穿着的袍子,那现在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面对吴昌的询问,沈卿往身后一指,然后说道:“吴大人,这件袍子并非是在我的手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