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风律首风轻云淡地接了句:“东方旬所说并非空口妄谈,许就是巫毒众给的偏门斜方起了作用。”
何鹭晚对这样的偏见不予认同:“在没有实证之前,这种事不能随意下定论的。”
苍风律首转头看向何鹭晚,声音中似有不悦:“闻墨公子好像对台上的敖黎人格外偏信?”
何鹭晚毫不回避律首的审视,她亦不悦这样没由头的追责。
她道:“不知律首阁下的偏见是打哪儿来的?您可在前几场当中随意下定过什么结论?”
苍风律首难得话多了几分:“不知闻墨公子据何断定我是妄下定论的?如今面前的证据摆得清楚分明,盛果林的况有异,巫毒众又恰好被指行径不端。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其中的苟且必然和巫毒众有关。”
何鹭晚直言不讳,大胆顶撞:“如此,还请律首阁下把您知道的一应讲给在下等悉听,若在座人人都认同律首阁下的判断,那才叫有据推测,否则就是律首阁下的私心妄断。”
“你胆子当真不小!”
见苍风律首动怒,琴令豁然起,看着律首带了丝威胁劝道:“律首阁下,有话好说,卓赋山庄今只有云渺台供人斥诸武力解决冲突,仲事席上还请忍耐。”
面对琴令毫不相让的目光,苍风律首收势作罢。
他转正看向云渺台,不再做声。
何鹭晚向琴令点头致谢,待琴令重新落座,她才又提起:“在下也不是毫无理由地顶撞律首阁下,只是如果律首阁下的判断没有误,此时钱楼主应当已经给出了下一个提示才对。只怕律首阁下的分析尚有盲点,所以钱楼主才始终噤声不言吧?”
说完,她笑着看向钱不来,钱不来青肿未退的脸上挤出了一个被无辜牵扯的苦笑。
琴令道:“闻墨说得有理。”他看着近处的钱不来,说道:“我理解钱楼主不能直言相告的苦衷,不过如今台上的对嘴实在提供不来什么有用的线索,若到比武结束,我等仍未能拼出钱楼主意指的内全貌,还望倒时钱楼主可以不吝坦言。”
钱不来转头看了眼台上不入流的撕咬,又看向琴令,郑重诺下来。
由此,何鹭晚便安心地观察着台上的况。
不怪他们席间频频分心,实在是从开始到现在,东方旬嘴里蹦出来的话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新花样。
他从开始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又不敢正面跟诸达天绰拼命。
频频透露一些看似值得深挖的内,实际上细想之下都是碎片信息,哪怕是个不了解内的人,捕风捉影一把,受雇上台胡乱攀咬也不是讲不出类似的话来。
何况东方旬的目的过于明显,他可不是要诸达天绰在台上供认罪行,估计他也没想着能赢下这场恩怨谈。
他字里行间煽动着看客们自血脉中与诸达天绰不同的立场,妄图将事复杂化到另一个层面,从而制造出哪怕他死台上也容不得诸达天绰事后清净的局面。
这样卑劣不堪的行为,着实让何鹭晚不悦也不耻。
而她会对诸达天绰抱有一定信任,也是因为在这场没什么营养的言语攻讦中,他丝毫没有心虚过,心口一致地表达着对东方旬的蔑视。
何鹭晚从来都相信自己感应上的判断,所以她想尽可能多从台上获取点能用的信息来。
四方廊楼中的躁动逐渐消退了,或许有些人骂得不耐烦了,更多的是时东若命令山庄弟子们出面维持了秩序。
趁着声音减弱的关头,何鹭晚向苏朵交代了一句:“苏朵,你用最大的声音冲台上喊……”
得了何鹭晚交代的苏朵举着手里的糕点,转冲云渺台高声喊道:“喂!百闻会的!你反反复复就这么几条能说的了吗?!不是说你已经收集够了证据?怎么不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啊?!难不成是你信口瞎说的?”
苏朵好不容易得了个能帮上何鹭晚的任务,此番喊得极为卖力。
脆生生的吆喝在回形廊楼中的音效格外出众,一时间,整个廊楼都为这声音安静了下来。
何鹭晚给苏朵比了个大拇指,赶紧递了杯水给她润润嗓子。
苏朵笑得灿烂,不多啃了好几口手上的糕点。
这损招用得把琴令逗笑了,苍风律首别开头当做没看见。
云渺台上,东方旬被这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诸达天绰放肆地大笑起来,连连道:“连个小姑娘家都能看出你话里漏洞百出,就这么点上不了台面的说词,自圆尚且费力,还想攀咬小爷?”
东方旬咬牙切齿,再无顾忌地喊道:“你少在这儿得意忘形!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宣州千盛城上下都有问题。林子邪乎,百姓疾苦,讨不到公道寻官府反而被大力镇压!莫要以为千盛地处偏远就没有公道,你们巫毒众联合官府欺压百姓的事绝不会半点把柄都没留下!”
何鹭晚不自然地眨了下眼,原来这个东方旬真的藏了点东西。
直觉告诉她,牵扯上官家的事,问苍风律首就对了。
苍风律首似乎知道何鹭晚会有问题,所以在她看过来的下一刻就交代了。
他道:“宣州确实闹过民乱,千盛城的规模最大,远些的不成什么气候。官府镇压并非全无道理,这件事说来也有些奇怪。”
何鹭晚问:“哪里奇怪?”
律首道:“闹起来的主要原因,是几户百姓多年没有见到自家去盛果林中做工的家人,要求盛果林放人回家。但从开始他们签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