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康献大王”李旦(李旦为大明赐姓,本名李成桂)之所以将朝鲜王国的王京迁到汉城,据说也是因为这里“王气”充足的缘故。
这朝鲜王国的王京虽说没有大明北京城那般气派,但它也算是风水上佳之地。
北靠汉山和岳山,东依洛山和龙马山,西边有仁王山相伴,南有南山和冠岳山作靠,自西向东又有汉江襟连,形成龙沙重会“山水襟带”的风水格局。
然而天公不作美,“王气”徒奈何!
汉城这座王京几百年下来也是饱经风霜,尤其是“壬辰倭乱”时。
王京的正宫景福宫以及离宫昌德宫、昌庆宫一道在这次混乱中被全部焚毁殆尽。
虽说后来光海君时期好不容易将昌德宫修复了过来,奈何绫阳君李倧在发动宫廷政变之时,又一把火将修复过来的昌德宫给烧了个干尽。
也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十分令人痛惜之事。
由于昌德宫已被大火烧毁了,朝鲜新王李倧不得不另选个“落脚”之处,选来选去,最后不得不先暂时“落脚”于仁王山下的仁庆宫。
此时仁庆宫光政殿的宝座之上,正坐着一位英气逼人的男子。
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透着几分冷俊,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张扬着他高贵与不凡。
浓密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散发着所独有的君王之气,身上穿着一袭龙纹红锦袍。
翻腾的四爪金龙缠绕于两肩,山在背部,火、华虫和宗彝在两袖,下裳纁色。
这一大明的九章冕服无一不透露出此男子的身份,这人不是别人,他就是朝鲜王国新即任的国王李倧。
这时就听宝座之上的李倧对着殿下的一个老人问到:
“那袁伴读,李领相你对他了解多少?本王可听洛兴君之言,说你和袁伴读的祖父还是故交好友,不知是真是假?”
李倧口中的李领相,姓李名元翼,乃是朝鲜王国李氏王族一支,其高祖父为益宁君李袳(朝鲜太宗第四子),所以李倧对他说话也很是客气。
突然被人有心的利用,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李元翼还是把它压了下来,顿了顿,便慢慢解释到:
“回王上,微臣对袁伴读知之甚少,和登莱巡抚袁大人也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什么故交好友,也就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虽然李元翼此时年过古稀,但仍然身体健康的很,身材也不见半点偻态,整个人看上去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说话的语速也是不紧不慢,中气十足。
一听李元翼这话,李倧先是一愣,随之便又迅速恢复如常,又接着面色温和的朝李元翼说到:
“李领相,既然你自己也说了,你和袁大人有数面之缘,不如这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来全权负责,李领相你看如何?”
还不待李元翼回话,站在殿下一旁观察的洛兴君金自点就率先开口发言:
“领相大人,不是下官夸大其词,也不是下官有意推辞,要说这满朝文武,如今也只有领相大人最为合适了,换做别人恐怕王上放心不下啊。”
听完洛兴君金自点这般话语后,李元翼在心里一叹:
看如今这情形,我是休想把这事给推脱掉下来了,只是要我堂堂一国之相,去陪吃陪玩,这未免有失体统些了吧?
而且看袁伴读的年岁,就一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哎,如今王上为了想快速得到宗主国的‘册封’,我看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真以为讨好了袁伴读,就会得到袁大人眷顾?你们哪里知道这袁大人生平最忌恨的是什么!
这件事一个没处理好,可能最后的结果还是适得其反!也不知金自点先前给王上出了什么鬼主意!
想到这,李元翼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洛兴君金自点,只见:
头戴乌纱帽,身穿一件绛青色的刺绣官服,胸口补子上画有一孔雀,颏下蓄有几缕胡须打理的整整齐齐,态度端得谦卑恭顺无比。
可是不管他那官服显得多么严肃,不管他那修得整齐的胡须显得多么老实,也不管那礼节的态度显得多么恭顺。
总都掩饰不了他的真实性情,他那双褐色的眼睛虽却是骚动不宁的,跟他那一副装饰起来的仪态截然不能相称。
越看在心里越不是个味,李元翼也就不想这些了,咬了咬牙,朝宝座的李倧回了一礼到:“王上,微臣万死不辞!”
一看李元翼这次没有反驳,直接接受了下来,李倧连忙笑容满面的说道:
“那就有劳李领相费心了,不管最后事成与否,本王都将重赏!”
看来李倧也是深知这人“用之勿苛,待之勿薄”之理,要不然也不会说这番话了。
“微臣定当不负王上所托,请王上放心,既然此事由微臣全权负责,那么微臣就先行告退了,恭祝王上千岁千千岁!”
这李元翼也是行事果断之人,既然此事已经被他揽了下来,他也就不想在这里婆婆妈妈了,见礼完毕便起身退下了。
等李元翼走出了大殿,李倧这才开口问到:
“洛兴君,先前你说要把袁伴读在本国之事,先行通告于东江的毛总兵,这又是何故啊?
为何我们不先传信于登州的沈总兵呢?
要么干脆直接给登莱巡抚袁大人去信那岂不是更好?”
“回王上,一来是因为毛总兵离的最近,二来我们平时和毛总兵打的交道也多,三来毛总兵也有需要依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