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鬼叫”了一番后,袁馨玥不再折腾自己了。
暗道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后,摆了一个自认为很“仙”的姿势,然后朝韩从事官说道:
“行了,行了!你也别跟本公子在这虚情假意了,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本公子的身份嘛,拐着弯说那么一通废话有意思嘛?
本公子也不想跟你们在这干耗着了,这么着,这是我的符牌,你拿去一看便知了。”
说罢,袁馨玥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玉牌来,朝对方扬了扬。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袁馨玥还是有一套的,也早就看出来对方非常忌惮她这个“天朝之人”了,要不然场面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祥和。
虽然对方有意无意之间提到“钦差”,摆明了就是想探明她的真实身份,但是袁馨玥确实不想再跟他们玩那套官场游戏了,为了省事直接就和他们挑明了。
应该说,袁馨玥现在的心里,最急切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梳洗一番,毕竟这“鸟屎”沾到她身上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虽说她先前也将“鸟屎”送出去了不少,奈何,奈何沾身上的“包袱”太重,有的地方实在是“丢不起”啊,更何况她时常自诩是一个“仙儿”呢!
仙儿嘛,个人形象那肯定是要放到第一位的,要不然这“仙儿”怎么仙飘飘呢!
不过韩从事官听完却是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就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
一看对方没了反应,袁馨玥可就有些急了,催促到:
“喂,大猪头,听不到,还是听不懂?机会可只有一次了噢,你若再不过来拿,那本公子就收回了,到时可就别想看了!”
刚一说完,韩从事官便朝袁馨玥施了一礼,然后到:“那,下官就无礼了,还请大人恕罪!”
这次韩从事官反应极其的迅捷,一刻也没停留,就把袁馨玥手里的玉牌拿了过来。
一看这玉牌大小略小于手掌,玉牌的牌首刻有一副梅花图案,在玉牌的正面中间自上至下有篆书“符牌”二字。
而在“符牌”二字的右边有八个阳文楷书字“大明信王王府伴读”,左边同样是是四个阳文楷书字“出京不用”。
在看完这“符牌”的正面后,韩从事官不由自主在心里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只是一名从九品的王府伴读,如果他是一位钦差大臣,那今天我们就很难收场了。
有了这般心思,脸上的冷汗也不冒了,带着轻松的心情,韩从事官把“符牌”的背面翻过来一看。
只见上面是楷书五行共三十个字,为“大明信王王府伴读袁赋乾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
起初韩从事官把这“符牌”背面上的字看了一遍后,心里也并没有太多在意。
只是当他的眼睛不经意间又扫到“袁赋乾”那三个字时,一双手竟然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以为是看花眼了,再次仔细一瞧那三个字,韩从事官的心里随之便七上八下了起来:
袁赋乾,袁赋乾,他,他不会就是节寰公(袁可立字节寰)的长孙吧?
是了,一般情况下,天朝的王府伴读大多都是官宦子弟,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是现在……
一旁的韩瑶儿看到韩从事官的额头上又升起了豆大的汗珠,又看着他在那声不响,心里面也是急不可待了,银牙一咬,用朝鲜话小声问到:
“韩从事官,对方他到底是什么人,看你这副模样,怎么了,难道他的来头真的不小吗?”
“娘娘!下官这次,下官这次恐怕要以死谢罪了!对方,哎——”韩从事官叹了口气,没把话说完。
“怎么了,还要你以死谢罪?有这么严重吗?对方是谁,你快说啊!”韩瑶儿又急又有些不快。
顿了顿神,韩从事官颤抖地将手里的“符牌”递到韩瑶儿面前,躬身一礼道:
“娘娘,还是请您亲自看吧,特别要注意这符牌的背面之字。”(养馨按:朝鲜王国时期,汉字是朝鲜国的官方语言哦)
看到韩瑶儿将手里的“符牌”接了过去后,韩从事官这才直起了身子,顺便也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珠。
还没等韩从事官好好的喘一口气,就看到韩瑶儿的身子竟然向后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身形急闪,一阵风起,接着就看到韩从事官已用后背将韩瑶儿给稳稳的托了起来。
场中其他的内禁卫看到这一幕,几乎同时一声惊呼“好”,他们同时一声赞叹这可不是阿谀奉承。
而是发自内心地说的一声“好”,因为刚才如果韩瑶儿没有被接住的话。
那他们这些在场的内禁卫可就全都“不好”了,这“不好”说不准还是性命不保的那种!
可是袁馨玥看到这一幕后,眉头就有些不好看了,在那有些不悦地嚷了起来:
“喂喂!我说你们这些朝鲜王国之人到底懂不懂待客之礼啊,把本公子晾一边也就算了。
对本公子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可你们拿了我的符牌,看了半天之后竟然还‘爱不释手’了,请问这是几个意思啊?
告诉你们,你们刚才所表演的那套‘苦情戏’,本公子见多了!
你们就省省吧,别跟本公子来这一套,实话告诉你们,没戏!快!把本公子的符牌速度还上来!”
说完,袁馨玥把手一伸,一双妙目便直接投射到韩从事官的身上来。
被袁馨玥的目光这么一扫,韩从事官脸随即为之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