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烟腾空而起,卫灵桃和时翎连忙捂住了口鼻。待烟雾散尽了,哪里还有黑衣男子的影子?
时翎和卫灵桃暗道一声不好,四下寻望,只见得黑衣男子已经麻利的跑了老远。两人只得赶忙向前追去。
而此刻,深宫大院里。
天空已经黑沉,宫内的灯火也通明了起来。但是这蓝田国的太子却丝毫没有放人走的意思,经过了几日的相处,齐沅只觉得自己与南越国的少将军和太子殿下是相见恨晚,要不是有身份牵绊着,他就要学着民间的好汉们和他们俩喝血酒结拜兄弟了。卫倾华虽然也很欣赏这位这太子殿,但是想着家里还有一只不安分的某人他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了。
而且刚刚他派莫初去宫里打探,发现这八皇子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估摸着,自家的好妹妹估计也不在家中了。
卫倾华不住的给沐风使眼色,示意他该开脱了。
沐风自然是立刻就懂得了卫倾华的意思,眼瞧着齐沅还想拉着二人再絮叨一番,沐风忙推辞了。而齐沅瞧着卫倾华心不在焉的模样便也不再强留。
招呼好了蓝田国的太子齐沅,卫倾华和沐风片刻也不敢浪费急忙忙的便赶往城西,待二人快马赶至城西时,却见得平日里荒凉萧条的城西此刻是无比的热闹。
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村民们手持着火把围在回春堂药房的大门前,凶神恶煞,满目狰狞,口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老太的哭声却是在一群吵闹声中脱颖而出。沐风听得老太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禁皱了皱眉——眼下,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他敢肯定,是和他的灵儿妹妹有关。
沐风和卫倾华赶忙冲到人群里,那群村民瞧着又来了连声的人,一拨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围着卫灵桃和时翎,另一拨却团团的将卫倾华和沐风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沐风沉着眼眸不疾不徐的问道,那说话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王者,只是,村民们丝毫不忌惮。
“怎么了?”一老者冷哼着向前走了几步,凑到了沐风的跟前。他瞧着沐风和卫倾华身着华服自然是知道两人的身份不一般,但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到土里的人了,什么皇权富贵、王公贵族,他早就不忌惮了。老者拍了拍沐风的肩膀,而后又扯了扯卫倾华的衣襟,一脸轻蔑的笑容:
“我倒要问问你们这些公子哥儿,这些小姐们怎么了!我们这些城西的居民们可都是老老实实的窝在这个穷酸的角落过着踏实的日子,我们自知命贱,所以不去紫竹城里的药房里看病,我们自知身份卑微,所以也不去紫竹城那个热闹的地方讨人厌嫌,但是,我们过着我们安稳的日子,你们这样有身份的人又为何来捉弄我们为何来打扰我们?”
“回春堂的钱阿婆和袁老头子那可是现世活菩萨,自从他们来到了我们城西村,我们村里人的命可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上了,但逢谁身体不舒服了,他们俩人都会前来诊治,我们没钱,他们也不在乎……可是,这样好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惹上你们了,你们……你们竟然逼死了袁老头儿,袁老头死了,这钱阿婆该怎么活下去……”
“就是!”老者身旁的村民也随之附和起来,“钱阿婆和袁老头那可是情比金坚,可是眼下你们做的……难道我们穷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老头子……我的老头子啊……”钱阿婆瞧着眼前的形式,眉眼里极力掩藏住欢喜,她望着倒死在怀里的袁老头,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弧度,然后她眸里的泪水便大滴大滴的滑落,浇灌着她的唇角,而后她撕心裂肺的用苍老的手指指着卫灵桃和时翎哭喊了起来——
“你……你们……你们为何要这样捉弄我们这对老夫妻啊……你们今日佯装成带老父亲来瞧病的夫妻,我和我家老头子心善,我这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不太好,却还是帮着你家老父亲瞧了病,瞧着你可怜,便分文不要,将药材送给了你……可是……可是现如今你竟然还来我这小药铺里讨要药材,我们不给,你就诬赖我们说我们卖假药……姑娘啊,我们都是可怜人,你为何要如此为难我们?你要砸了我的小药铺,这可是我和我家老头子唯一能待的地方了呀……父老乡亲们,我的老头子为了护我,挡住了这姑娘手中的剑,父老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卫灵桃不禁拧了拧眉头,头疼。
她哪里知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她和时翎追着黑衣男子到了回春堂药铺,没想到才刚到药铺门口,黑衣男子忽然乔装成了老头子的模样,她和时翎自然知晓其中有猫腻,但这假老头儿却不给他们半分喘气的机会火急火燎的便和他们动起手来,她和时翎连连忍让后退,却见得这假老头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匕首直溜溜的便刺向她,她躲闪不得,便直接抓过了那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假老头儿瞧着匕首到了卫灵桃的手上,直溜溜的便将身体冲向了锋利的尖峰。
钝器与身体相撞的混沌之声,假老头儿立即倒地,而后便是假老太冲了出来,先是尖锐的大叫,而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再后来,便是一群村民将他们团团围住。
卫灵桃瞧着眼前凶神恶煞的村民们,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她本来是和时翎设了一计想让这敌人跳入他们的圈套里,没想到最终自己被反将一军,掉到了他人的计划里。
卫灵桃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