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折风并非是如茨觉着。
让他自己爱胡闹。
迟早有一把自己作死。
坐拥东瀛宣州府这一块称得上是富庶江南的城主大人,想起来这么多年关于江折袖的记忆,头一次的有些无奈。
他也不知是上辈子糟的是什么孽。
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都道是一句长兄如父,可是他自问这些年以来待自己的这个嫡亲幺弟也是尽心尽力,孰知这么多年了,阿易做什么事情都不肯同他商量。
如今整出来一个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亏得他身边这个侍女心思通透,否则这已然是风口浪尖之处的江氏一族的面子非得给他丢完。
“你去吧。”
江折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这般的应了。
接着他仿佛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吩咐了一句一旁的云衣,“你原先也是伺候着阿易的,就随着她一同过去吧。”
分明都是过了这么多年了,昔日的二等侍女来日就是主子身边的姨娘,一个怎又是么查也是查不出来的,身世清白的一等侍女,交集自是少得不能再少去。
如今江折风这般的吩咐,分明是教人觉着好笑。
尤其是那些不伺候在主子近前,从而不知楼陌烟同云衣有几分交情的侍女侍童也更是如此。
但是终归是不见得他们敢些什么。
不过只是不知心中打着什么算盘罢了。
一瞬间面面相觑低低议论,再之后又归于平静。
云衣倒是格外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她早已料到,可是她分明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碧色罗裙的女子拢了一身做工精细的狐裘,因着那狐裘是按着少年的身量所做,虽是较同龄人显瘦太多的,江折袖的物什,可待云衣一介女儿家来已然是足够聊。
是以看起来整个人都躲在了狐裘之中一般。
过于纤细,如墨的发丝垂落在她颈间,随后她唇角挽起来笑意,偏头看过来楼陌烟这儿。
楼陌烟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再之后二人就谢了一片的烛火,去踏上那院里的鹅卵石路过去。
“阿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一切凄惶都隐去之后的云衣仿佛回到了初见时候的平静。
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性子也是如水一般的多变。
她有水的通透,也有水的流影成碎,更有水的愁绪。
江折袖院子的这一条路是没有燃太多灯的,唯有那一条廊檐之外,只有百步左右才见到的一点亮色。
楼陌烟是一等侍女,住的地方自是不能离了主子太远,以免难以去伺候怠慢了主子。
但是也终归尊卑有别,江折袖住的地儿是主院,散落的其他楼阁错落有致之外才是到了她住的厢房。
东瀛宣州府的江氏一族又是在此处盘根错节了多年,因此城主府的规模只会越来越大,所谓的距离不远要一路走来也是好长的时辰。
幸得无了烛火,有一路的枫叶红妆相送。
听到云衣这样的,楼陌烟从那些被烛火拉的很长很长的,倒影在洁白的墙苑上的枫树枝叶上移过来。
之后顿了顿脚步。
“你想问什么?”
你想问什么和问吧是两个不同意义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