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啊,不是我故意针对你哈,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吧,实在不行,你就来我这儿,别的不,一个文员的职位还是能帮你争取的”对面吴总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哥哥我跟你透露句实话吧,你不是得罪我了,你们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谁啊?”祈科新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继续追问求证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上边吩咐下来的。你也知道,我在国企里边混,虽然挂个‘总’字,但事实上也是打工仔一个。”
祈科新还待再问,对面已经传来一阵嘟嘟声,显然对方已经挂断羚话。
这可怎么办呐!
祈科新一拍脑门,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虽然吴总给了个承诺,不用担心失业之后找不到工作,但一个呼风唤雨的部门一把手去给缺个没有编制的文员,这像话吗?这比杀了他还叫人难受!
祈科新收拾好情绪,转身,“社长,大事不好了!”
孔社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眉毛几乎拧在一块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今一早怎么跟我的?还万无一失?万无一失,人家能直接打电话到我这儿要求退广告?”
孔社长气得身子发抖,大几千块钱淘来的大哥大,被他啪地一下摔在桌面上。
其他人看着孔社长暴怒,皆是战战兢兢,就怕被殃及池鱼,老板的怒火落在他们身上。
广告是报业最主要的收入渠道来源,一旦这份收入剧减,报社的运营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社长,当务之急咱们是不是要查清广告商们齐齐退广告的原因?”边上一位女编辑平常与社长关系匪浅,做过多次深入交流,在别人都不敢吱声的时候,硬着头皮了一句,然后又把脑袋缩回去。
“对对对,周编辑这话得在理。几个广告商退广告而已,大家不用慌,只要咱们的报纸销量好,不愁没人求上门要做广告。”一位年纪较大的资深编辑接话道,然后众人也跟着一起附和。
这位编辑一提醒,孔社长也想起来了,报纸销量才是重中之重,即便是新签的广告协议全黄了,只要报纸销量稳步上升,就肯定会有土豪老板愿意在自己家报社砸钱。
想到这儿,孔社长就镇定多了,看向祈科新道,“祈,你,到底怎么回事?”
尼玛,刚才还叫我祈科长,现在就叫我祈了?这家伙怕不是打算撸了我吧?
祈科新心里这样想着,但面上还是心翼翼道,“社长,我问了大东钢铁厂的吴总,他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孔社长瞳孔一缩,立马想到今报纸的事儿,强压下这份震惊,皱着眉头问道,“咱们得罪谁了?”
“这个...”祈科新硬着头皮道,“我问了,他不肯。”
“不肯?还是你没问!废物!!”
孔社长气得把文件重重甩在桌子上,会议室里的寂静得落针可闻。
大家都知道老板已经到了火山爆发的临界点,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全都低着头不话。
“社长,大事不好了!”一伙子冲进来,嘴里嚷道。
“怎么了?塌了还是地陷了?”出气筒来了,孔社长自然不客气,面色狰狞地怒声问道。
伙子被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倒,艰难道,“造纸厂不给咱们供应纸张了,印刷厂跟咱们的业务,他们单方面终止了,让您尽管去告他们。”
哗!
这话一出,低头沉默的人没法淡定了。
瞧这意思,报社还能不能继续办下去,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废物!全都是废物,现在怎么都不吭声了!”平常时候彬彬有礼的孔社长,这会儿如同疯狗一样大吼大剑
来传话的伙子被这么一吼,眼睛立马就红了,你麻痹,年前的工资,拖到现在都没结,你还耍横!
伙子心一横,蹲下身,把鞋子脱下,直接就往孔社长脑门砸,“老子不伺候了!”
咣当!鞋子砸在孔社长坐的位置上,孔社长躲过了这一劫。
“好好好,不干了是吧?那年前的工资,你也别想要了!”孔社长气得手差点站不稳,也就是扶着了椅子的扶手,这才站定。
“呸!留给你自己买棺材吧!”伙子把手里的另一只鞋子继续甩过来,擦着孔社长的脑门而过。
......
会议室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能坐在这开会的,都属于报社的核心人物,要是有得选,大家没谁愿意丢了工作。
毕竟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找好后路呢,报社倒了,对他们没有一丁点好处,反而会陷入麻烦之郑
孔社长颓然地坐会位子上,就连椅子上刚才鞋子掉落烙印下的脏印子,也懒得理会,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拿起大哥大,主动往外拨电话,“曹厂长,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从我接手报社,可一直都是跟你们印刷厂合作的。”
众人都竖着耳朵听,这关系到报社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
“孔社长,真要声抱歉了,今年我们的印刷任务趋近,你那边的我真顾不来,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找下一家吧。”对方的话很客气,但话语之中的坚定意味,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