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酒阁内灯火通明,一个主位,左右皆是宾座。而这倾酒阁内,比百贤庄的这位大当家还要早一些在这里等着的,竟是从一开始就被两个壮汉不知架到哪里去的段云凤。
他随意的横躺在主人座右手边的尊宾席上,一手端着酒杯,喝尽了一抬手,老陈就给他将酒斟满。
听到有人来了,他这才晃晃悠悠坐起身,揉揉眼一看闵损带着一个俊俏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拍腿讥笑道:“好你个闵损!老不羞这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个俊俏姑娘来!”
即便是被口无遮拦的段云凤这样说,闵损也只是乐呵一笑回道:“等一会我那师弟回来,世子殿下再这么说试试?老朽保证,世子殿下明天可能就要起不了身了。”
这挑衅般的口吻让段云凤一下子就上了钩,手中酒盅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指着闵损说道:“闵损,本世子还就不信在你们百贤庄会有人不认得我!试试就试试,本世子要是什么事都没有,你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闵损站在大堂正中,先对身边的少女指了指那主人座位低声说道:“子好啊,你先去坐着,饿了就先吃,没事的,不用管你爹那些破规矩。”
少女乖巧点点头,小步跑到主座上。闵损虽然说过不用管什么礼仪规矩,但少女面对这一桌她喜欢的美食,已然没有开动,还是乖乖等着。
闵损转身看向段云凤,“世子殿下若是敢说,还能安然无恙。老朽亲自将世子殿下送回西蜀,免得再受这三年游历的劳苦。”
段云凤一拍桌子喜上眉梢,“好!一言为定!你闵大夫子一言既出,八匹马也拉不回!”
“别说八匹马,就是你们西蜀三十万铁骑也拉不回。”
段云凤心里窃喜,在它看来这场赌注他是必赢的局。既然是闵损的师弟,那就不可能不认识他段云凤,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还真能对自己动手不成?
不一会,众人都来到了这倾酒阁。
张文成见段云凤在此,立即上前揖手行礼道:“不知世子殿下远道而来,子房有失远迎,还请世子殿下恕罪。”
“世子殿下,他就是我那二师弟了。”
段云质彬彬的模样,再加上对自己的那种态度,对这场赌注更是信心十足。
心情愉快的段云凤笑眯眯说道:“诶,无罪无罪,快坐快坐,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众人落座,最后进来的则是裴长卿和百贤庄的三当家颜渊。
一见裴长卿,段云凤立即坐起身子,一脸坏笑的问道:“姓裴的,听说你和傅哥干上了?诶,谁赢了啊?”
裴长卿本想在最末席落座,却被满脸笑意却态度强硬的颜渊带到了主座左手边的左宾席位。
裴长卿正坐于宾座,看向吊儿郎当的段云凤反问道:“段云凤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独孤傅的武功修为大概是何等程度。”
段云凤不屑轻笑,“我上哪去知道,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最没什么兴趣,怎么会去了解傅哥武功是个怎样的程度?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和傅哥干起来了没?谁赢了?”
一旁色沈如是看向了裴长卿,看得出来,她也非常想知道。裴长卿心里无奈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和独孤傅只交了一手,他便走了。”
段云凤两手扶着面前桌子惊讶道:“什么!?傅哥跑了?没和你打起来就跑了!?行啊你裴长卿!我还从没见过傅哥和谁交手不战而退的!”
“独孤傅并没有想要交手的意思。”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段云凤相当激动,拍了拍一旁的老陈说道:“老陈都知道,只要是交手,傅哥还没让过谁!要和他打的,他就没有拒绝的。真没想到啊,本以为这次你是完蛋了,谁知竟是傅哥先跑了!不行不行,我得好好记下来,以后见着傅哥和他好好说说这事!”
裴长卿不再说话,似乎也不想再提起此事。颜渊见此情景端起酒盅说道:“今日实为大喜,二师兄回到百贤庄,裴公子如愿得到玉衡签。鄙人不才,先带这第一杯,诸位请便。”
饮尽酒盅的酒,按照一般的规矩来说,二主位带的第一杯酒都应该饮尽。
但张文成却始终没有动他的酒盅。
颜渊刚想开口,闵损却毫不留情的说道:“怎么,在山上待了十多年,连规矩都忘了?还是说连酒都不会喝了?”
闵损干脆饮尽杯中酒,明明是父女,对待的态度却相差千里。坐在闵损身边的张子好正吃的开心,看闵损酒盅里没了酒,立即起身为闵损斟酒。
看准这个机会,段云凤立即说道:“我说闵损,你这找来的俊俏姑娘还真有勤快,要不你就给我如何,王府正缺一个.......”
话没说完,段云凤两眼翻了个白眼,身子往后倒了过去。躺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再看他身后不知何时张文成竟站在了那里。
两手负后看着躺在地上的段云凤,又看向段云凤身边的老陈低声道:“得罪了。”
老陈咧嘴笑笑,摇摇头。随之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把蒲扇,给段云凤扇起了风。
闵损
张文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规矩自然不会忘,酒,可是师兄你教我喝的,我又怎敢忘了这酒如何来饮。”
“没有忘了规矩,酒也会喝,为何不喝?话都是酒后说得,有什么想说的喝了再说。”
张文成不再多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轻放下酒盅,张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