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从张子好昏昏欲睡的时候,便就已经结束了。
宴席是散场了,但要说的话可还没有说完。
“久等了。”
百贤庄内湖上楼阁的外围有一处不系舟,颜渊一手拎着两坛绿蚁。不系舟上,已然有几人在等着他。
“这么晚了,酒坊也都关了门。庄内平日又少有饮酒者,藏得好久都在刚才喝完了。这里也就只有两坛大师兄藏绿蚁,幸亏藏了有些时日,正好可以饮用。”
闵损瞥了颜渊一眼说道:“拿我的酒也就算了,还来数落我?”
颜渊笑眯眯回应道:“小弟不敢,小弟这不是变相的称赞师兄你有先见之明吗。”
打开酒坛,一股新酿酒香便飘散出来。颜渊一边倒酒一边还说道:“看到这绿蚁酒啊,我就想到了有一年腊月,大雪的天二师兄曾写过的两句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此话并非张文成所说,也非闵损所说。而是依靠着不系舟栏杆的裴长卿所说出口。颜渊倒好了酒说道:“原来裴公子也有所耳闻。”
裴长卿笑笑,看向张文成说道:“张先生的墨宝金言在下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这首《问月》民间流传甚广,在下也就知道了。不过要说对张先生的了解,宋先生应该才是当仁不让。”
宋君平听到裴长卿说到了自己,连忙摇头道:“裴庄主言重,鄙人只是相当仰慕张先生,所以才会尽量的去读一读张先生的文章诗词。当仁不让,言重了言重了。”
张文成拿起酒盅看着湖中倒映的明月倒影,轻笑一声说道:“客套恭维的话也就算了,大师兄,今天我下山还有一个目的。”
“讲。”
“我想向师兄你请教一个字。”
闵损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愣,斜眼看向张文成说道:“你自己造的字就别问我了。”
“自然不是我造的字,这个字不仅仅是向师兄你请教,也是向裴公子你请教。”
裴长卿指指自己,“我?张先生你可别开玩笑了。世间文字八万个,张先生你都不认得,我又怎么会认得。”
张文成不说话,只是笑笑。用手指沾了沾杯中酒,在不系舟的倚靠栏杆上,写下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