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本是有五天婚假的,可这五天下来,别说放假了,他连家都没回过,每晚都是在内卫司衙睡的,其实别人也一样,就连袁颌也是,毕竟这回是真的触怒了李隆基,人都杀了这么多了,他们内卫又哪敢松懈呀。
好的是,李隆基让他别查这事,放他三天假,跟着就回华清宫去,那里还是需要人的。这倒是陈愿意看到的,出了宫之后,他没回家,而是到李府找南逸去了,金部这事出的奇,他还真想听听南逸对这事的看法。
内宅的大堂里,陈把事叙述了一番,而后才问道:“先生,此事我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这里面疑点太多,可这伙人却偏偏都能掩盖起来?刹槐饶谖啦睿确实够厉害的。”
南逸点了点头道:“此事确实如你所言,疑点太多,但又可做的如此完美,当真是高人所为呀!我倒是好奇,他们又是如何躲过追捕的,这可是满载的大车的呀,近两百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还有,他们费尽心思,冒了这么大风险,就是为了四十万贯?这我也是觉得有些纳闷,若说为财,他们数百人的规模,但凡洗劫大户,只要多洗劫几户,这钱财照样不少,可为何他们非要劫夺金部呀?难道这里头还有何深意?”
“如今大理寺和内卫介入,照样没点线索,弄不好,这案子还会成为悬案呢,我听司衙的人说,这都是内卫好多年没遇到过的事了,做下这么大一件案子,竟然丝毫找不出半点线索来。”
南逸思虑良久后才说道:“此事线索很多,只是你们无法查或是不知如何查起而已,首先,对方是异常熟悉你们内卫的,这是其一,否则又如何做到清风过隙的。其次他们对户部流程异常清楚,清楚得来连户部的人都没有丝毫怀疑,这也可说是最大的破绽,不出所料,这次的事,定是朝中之人所为,和什么江湖人沾不上边。
再者,他们五六百人,这可很说明问题的,不说其他,就说我们,阿郎在长安安置的人有多少?加上侯齐新调过来的和扬州过来的人也就不到一百八十人,这虽是为了保险起见,但你也清楚,若是再多人,哪里会逃得过内卫的眼睛。像他们这般出动五六百人办事,这得需要多么严密的行事呀!”
“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回是朝中将领所为?”
“是谁不知道,可我知道,这绝非是什么朝中领军大将所为,这么大的事不漏一点风,还动用了这么多人,这绝不是一般人可培养出来的势力,在朝中可做到的又有几人呀?不说他人,即便是虢国公好像也做不到吧?关键还在城外,这才是症结所在。”
陈瞪大了眼睛道:“开远门外往西二十里乃是太子的庄园,难道....”
南逸抬手道:“不管是谁,你们查不到的,即便是太子所为,你们把庄园搜查一遍也不会看到钱财的,你也知晓,这么明显的疑点,他人是绝对会抹除的。但有一点可肯定,钱财没有远离,定是被人给藏了起来,而要藏下这么多铜钱和绢帛,接应他们的人也决不在少数,能在长安周围调动这么多人的,应该是屈指可数吧,我估计陛下也想到了,要不然也不会下狠手清理内宫的内侍们了,而你们的内卫统领只怕同样也清楚,只是不敢明言吧。”
要说城外能养这么多人的,还真是屈指可数,太子李亨,郯王李琮,棣王李琰,颍王李,他们都在城外有皇庄,也有实力养这么多人,但真要说起来,这事是绝对查不出什么名堂来的,真要是一查就查出来了,那指不定就是陷害了。
随后,南逸又接着说道:“此事你别去想了,你还是好好回家看看吧。”
陈觉得也是,这事多想无益,还是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说,这几天没回家,他还真不知道卢卿儿和封四娘两人会如何,随即他便告辞了南逸,赶紧回家去了。
陈敲开家门后,便对侍女问道:“两位夫人可还好?”
侍女不知道陈为什么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好,两位夫人无事。”
陈这才放心的进了家门,他先去的封四娘那里,毕竟从他大婚当日到现在,他就没见过封四娘。陈出去当差到现在都没回来过,现在一回来便到得她这,这多少也让封四娘心中喜悦,说起来,她也算是和陈新婚不久,这么久不见,也多少有点挂念。
两人见面之后,陈拉她坐下后问道:“四娘,这些天可还好,卢卿儿没有为难你吧?”
封四娘摇头道:“姐姐并未为难于我,当日我依礼拜见新妇时,姐姐不光收下了我的礼,还送了我一个镯子。”
这话可让陈有点想不明白,他总觉得卢卿儿不是这么大度的人,可想想,不管如何,只要卢卿儿不和封四娘为难,那这个家就算是稳定了。只要家庭和睦,一切都好说。
“这几日朝中有事,我也数日未归,陛下允我三日休假,随后到华清宫继续职守,下次回来,指不定就得半月之后了,我还真不想这么长时间离开你。”
陈倒是想和封四娘过过如胶似漆的日子,可他没办法,只能在家中待上三天,而这三天能不能过的真正的顺心,还得看一个人的。
在封四娘这里和她亲昵了一阵后,陈便离开了,他还得去瞧瞧卢卿儿。后宅的正房内,卢卿儿见陈回来,放下了手中的书,对他问道:“你一回来就到那小妖精那去了,可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这是什么话,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