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伯夫人压根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韦妈妈只想让那两人被人误会,可她在两个香囊里下了药,是想要叫这两个人直接翻不了身的。本以为只要武昙和梁晋被抓包,那么武昙那边肯定就没脸活了,丑事一出,所有人的关注点就都在丑事本身上,反而不会有人注意什么香囊了,这样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湮灭了罪证。
现在事情没能按照她预期当中的发展,就只做到了韦妈妈期待中的那个地步,反而让她多此一举设下的那些步骤全都成了可供追究和探索的把柄……
长宁伯夫人心焦不已,手心里不住的冒汗。
而梁晋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被提点,果然又都露出了困惑和好奇的表情来。
是了,被撞见手持信物的是两个人,武昙方面一再强调她的那个香囊是有人有意为之趁机塞给她的,可既然是信物——
梁晋身上又怎么会刚好带着同样的?
如果武昙不喊冤,他们会顺理成章的以为是两人有私,一方赠给另一方的,既然不是,那就真的有待深究了。
萧昀冷冷的道:“朕的确是十分好奇皇太孙你身上的这个香囊又是从何而来的?”
“巧合啊!”梁晋莞尔:“就在六天前吧,小王在街上闲逛时候被拖进了一家银楼里,店里的伙计力荐,非要将这只银香囊卖予小王。千八百两银子的小物件,确实也做得精致,小王就顺手买回来了。小王喜欢用香,平日里也是会随身佩戴香囊的,这东西这几日自然就一直随身戴着了。”
背后之人将他的习惯甚至都摸透了,沿着他的习惯入手,既不刻意,成算又大。
长宁伯夫人已经心虚的拿眼睛盯地面了,一语不发。
韦妈妈更是心绪不宁,跪在那,使劲的攥着衣角,也是半天不吭声。
梁晋并不逼问他们,跟萧昀交代完,就抬头冲门口的杨枫努努嘴:“人带来了吗?”
众人循声看去,全都困惑不已。
杨枫道:“已经带到了,此刻就在宫门之外候旨。”
梁晋转头问萧昀:“小王想带两个人证进殿问话,不知可否?”
“准!”萧昀点头。
杨枫拱手退出去。
殿内众人都不再说话,只一语不发的等着。
这里来回宫门一趟不近,一直过了快两刻钟,杨枫才带着宫里的侍卫押了三个人进来。”
两个年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个肯定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年纪小的一个看打扮就是个普通店铺伙计,年长的两个,一个身材清瘦穿着体面,一看就知道是家底殷实的平民,另一个身材略装说些的则是仆从打扮。
长宁伯夫人和韦妈妈一看见这人,脸色就又齐齐的更白了三分,几乎跪不住。
从事发这前后才一个时辰左右,就算梁晋的反应快马上去查,也没可能顺藤摸瓜查的这么快啊……
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正在惊疑不定间,三个人已经齐齐跪在了殿外,惶恐道:“小民见过皇上,请给贵人安。”
萧昀没说话。
梁晋看过去一眼,闲闲的问道:“你们谁是博古斋的掌柜?”
“小人江中,正是博古斋的掌柜。”清瘦的男人回话,诚惶诚恐的还是半点不敢逾矩抬头。
梁晋把自己手里的香囊也扔过去,杨枫接在手里,和他收着的那个一起放在了门槛上。
梁晋问:“这两个东西可是你店里买出的?”
江中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否认:“回禀贵人,小人店里没见过这两件东西。”
这种东西,极为罕见,是不是店里出来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梁晋也不多问,转而又冲跪在他身边的伙计努努嘴:“东西是你卖给本宫的,当时你签字画押的单据我还没扔呢,你怎么说?”
梁晋平时看着没什么正经,实际上他虽出身皇族,却跟三教九流混迹的时间最长,对各种下三滥的伎俩都最是敏感。
当时这伙计力荐他买银香囊,那东西他确实是看上眼了,就没含糊,只是给银子的时候戏称怕买到假货,当场写了个单据,让伙计按了手印,说要留个凭证。
伙计的目的就只是要把香囊卖给他,看他那样也只当是个突发奇想的纨绔,就按了手印了。
结果吧——
当天夜里沉香别院的人就把他绑了去,当着梁晋的面一顿揍。
对方也不问话,就的按住他一顿打,他被打得莫名其妙,而且他本来就是谋财的,不至于豁出命去啊,所以就把事情给招了。
梁晋没为难他,也没要他再签字画押,就把他给放了。
他当时回去就想偷摸的去找长宁伯府当初交代他事儿的王管事,结果偷摸的刚出了家门就又被人黑暗中冲出来的人一顿揍,直接把他打得退回门里去了。
之后的几天他惶惶不安,又试着往常伯府去了两次,可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都是不等走出巷子口就被人按住一顿揍。
他们打人还不打脸,也没给他打出什么内伤来,可是吧——
那是真疼啊!
所以,他也就认命放弃了。
直到今天,突然就被人给拖来了宫里。
这伙计也是真怕了南梁来的这个纨绔了,此时偷偷抬眸看见他那一张带笑的脸就想哭,二话不说的就磕头道:“殿下,贵人,小的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