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着何总消沉的神情，也是心有凄凄然，坏事干的多了，连自己也没信心获救了。其实又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坏事？有时候对别人的坏事，对自己却只是为了生存。
“当年出生入死兄弟，现在你死我活。如果可以回到从前多好，那怕穷一点，最起码不必这么孤独。上一次崩牙李指证他泄密，这一次老曾是在报复我。”何总叹道。
“奇怪的是崩牙李到底是谁杀的？会不会是曾总自己杀了他，然后贼喊捉贼，让李沐恩迁怒于我们？”助理问道。
“人心难测啊，你觉的崩牙李说是曾总让他泄密的，这话是真的吗？”何总问道。
“难道不是吗？”助理有些惊讶，小心地说道：“不过你和曾总对质的时候，崩牙李改口了，曾总也没认账。”
“崩牙李是不敢说，曾总不认账，当然不认了，他又不是笨蛋。”何总没好气地说。
“就是一种感觉，如果崩牙李是他杀的，他完全可以装着不知道，等事情出来后大家自然还是怀疑你。他可以到时候再跳出来指责你。但是他主动说出来了，还栽脏给我们。不合逻辑啊。”
“如果不是曾总杀的，那个杀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崩牙李？”何总反问道。
“或许有个人一直躲在暗处，他才是比曾总更可怕的对手。”助理道。
何总愣了一会，道：“或许没那么复杂。老曾只是想在股东选举时多张牌打击我？”
一团薄云飘来，遮住一大片的星星，何总的心里也是一阵乱麻。
理不清剪还乱，月光把树叶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
二人议论再三，却仍旧是不明所以。人世间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副牌，可惜我们只能看到自己的，甚至连自己的也看不清，于是便如瞎子摸象。
正在一筹莫展，何总的手机响了，先前的马仔报告说，曾总正在医院洗胃。
“好端端的洗什么胃？难道刚才宴席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何总自言自语道。
“曾总是个老油条，不可能无缘无故遭这个罪呀，是不是找医生了解清楚？”见何总点头，助理马上又追了个电话给马仔。
马仔很快回复过来了，在曾总的胃液里发现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这种药需要长时间的充分吸收，通常会在二天后发作，一旦发作神仙难救。
何总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联想到刚刚的晚宴，一定是李沐恩对曾总下的手。在黑伯手上，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毒药，以往缕缕以此惩处帮内的叛徒和帮外的违约者。
他再一想到刚才宴席间李沐恩的消沉与大度，更觉的后背发凉。自己一心盯着堂主的位置，居然忽视了他的反常。
助理也想到了这一层，一脸焦灼地道：“事不宜迟，宁愿做过不能错过。不管有没有有，你必须马上去医院。我有朋友是一院的主任医师，找他肯定行，又隐蔽。”
何总惊的跳了起来，向一边的车上跑去。
助理招呼道：“慢一点，不能激烈运动，当心毒性攻心。”
二人上了车，在马仔的护送下，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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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曾总知道自己是真的中毒后，更是大汗淋漓。
其实在席间吃菜的时候，他是很注意的。集团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当年就是他引入的，可惜那药是没有解药的，如果不及时清除，无人可以生还。
因为发作期会有二三天的延迟，即便是中毒而死，往往也查无可查。
灌肠结束后，曾总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医生走了进来，问了些情况。
“我这算是脱离危险了吗？”曾总问道。
“还要有二三天的观察期，现在还不能确定。”
曾子鸣一听就急了：“这种毒药的潜伏期就二三天，如果不行，等二三天的观察期一到，什么都完了。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给曾总用的是最好的药，我们已经尽力了。”
“可不可以再做一次灌肠洗胃？”曾子鸣问道。
“这不失是一个办法，但是病人的身体不耐受啊。”
曾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必须要尽一切可能加大生的概率。他现在意识一切正常，但是他哪里敢掉以轻心？这些年死在这种药上的人不少。
他回想起席间李沐恩眼中的寒光一闪，一点点地回忆是什么时候下手的，是黑伯做的手脚，还是李沐恩亲自出手。是只有他一个人中招，还是还有别人？
他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直觉，那个何总一定也是在劫难逃。李沐恩是要扫除自己这些封疆大吏，为赵放生开道？
他心中充满了怨恨，自己就那么碍他的眼吗？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了，救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就在刚刚自己还在为他掩护，向他献媚，他居然眼皮不眨一下就要除去自己。他是彻底寒心了，也绝望了。看来自己非但与王座无缘，这次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这几天，你派人密切关注何总的情况，随时报告我。”曾总吩咐道。
“嗯，何总如果也中毒了，怎么办？”
“你只需要悄悄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什么也不用做。”曾子鸣答应了声，正要安排，曾总叫住了他：“回家把我供着的观音像请过来，这几天我就住在医院里了，方便早晚进个香。”
“要不要我帮你把九华山的住持请来，你们是朋友，看他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化外之人没有朋友，别去打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