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云韭遇见夏天,悄悄问道:“你看到马乃了吗?”
夏天一脸焦急,把云韭拉到一边说道:“昨晚他来找过我,说他一个同学让他合伙做生意。如果他的生意成功了,就来找我。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说完就急匆匆走了,我也不明白呀。”
“以前他说过类似的话吗?”
夏天摇了摇头:“他以前倒是说过要创业,做营销公司。”
“他昨晚说的做生意,是指做营销公司吗?”
“应该不是吧。我也说不好。”夏天愁眉苦脸地道:“他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二个人面面相觑。
云韭的手机响了,一看正是马乃发来的:“母亲病危,请假一周。”
云韭连忙打他电话,已经关机了。夏天急的团团转:“一定是出事了。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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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和瓜子王从公司出来,周总按了按怀中的土地证,这不亚于是一个定时炸弹,他心口怦怦的跳,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会炸。他彻底慌了:“孙会计这么闹,这事一定已经暴露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有二条路可走,一是向你干爸承认错误,一是维持既定计划。”瓜子王目光炯炯地看着周总。
周总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种支持,他知道瓜子王的鬼点子多。
“他会原谅我吗?”
“应该会,因为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后果。我们只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付了200万罢了。”瓜子王的眼中精光闪闪。
“那不是前功尽弃吗?朝阳没有资金注入,依然是死路一条。”周复明垂头丧气。
手机在包里面响了起来,周总吓了一跳,“一定是赵放生。”他的心智全乱了,在包里胡乱地翻找,拿出手机的时候,无意中带出了一个黑色纽扣一样的东西来,递给瓜子王:“这是什么?”
瓜子王一看便明白了,他把手指放到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蹑手蹑脚地把它扔到远处的石头上,才走了过来:“应该是监听器,或者是定位器。”
“谁干的?”
四目相对,二人都明白了,一定是赵放生的人干的:“他是盯上我了。”
“这会儿估计应该也盯上我了。”瓜子王回想刚才和周复明的对话,真是不打自招啊。
二个人赶紧里里外外,包括提包和车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其它的仪器,才略略放下心来。
周总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样下去,赵放生会不会报警啊?”
瓜子王搓着自己的脑门子:“应该没有报警,再说一个是法人,一个是总经理,真有了纠纷也不该是公安局来管,充其量是法院的事。做生意这么多年,我的官司可没少打,耗时耗力,有理也拖不起。台智又不傻。”
周总这会儿直瞪瞪地对着他,时间滴滴嗒嗒地过去,他是心急如焚。他很清楚台智的手段,他回想着和孙会计的每一句话,还好,他没承认过调包的事。
这事只要坐实了,不用公安局,光是台智,就会让自己生不如死啊。他看了看瓜子王油亮的大脑门,张张嘴还是忍住了,如果跟他说台智的手段,只怕会吓得他立马落荒而逃。
“要不,我们把这本证毁了,只要不融资,他们就没办法认定是我们下手的。”周总道。
瓜子王有些奇怪地看看他:“三儿,你要是真的怕成这样,我也不劝你,现在收手好了。晚死总比早死好,多活一刻是一刻。”
周总一征,他明白瓜子王的意思。打土地证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谁敢做这事?“好,赌一把,万一赢了呢。”
“就是啊,只要项目能缓过来,台智可以顺利拿回投资,就是皆大欢喜。他们怎么还会计较这些?”
“那我给西柏打个电话,让他在单位门口等我,我们马上去上海。”
“不,这个计划要改一改了。既然他们现在盯上了工行,这就是一个最好的烟幕弹。这样,我们兵分二路,我去省工行,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你去上海。”
周总想了一下,叹口气道:“这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心里不踏实。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瓜子王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说破天这也只是个经济纠纷,没多大事。”他指了指那个监听器:“你把那个带上,关键时候或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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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无事的时候,总觉得日头走的慢,等杨稀音从公安局出来,一看已是满天星斗了。他捶捶后背,上了车,把靠垫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开了蓝牙打电话给赵放生:“我刚从汤局长那里出来,在赶往省行的路上。”
“还没有吃饭吧?”赵放生关心地问道。
“嗯,顾不上啊。汤局长并不热情,他说这是我们内部的经济纠纷,不好插手。”
“现在能为别人的事热情的没几个了。姚秘书来了吗?”
“他来了,说了些官话就走了。”
“他能来就说明了态度,说不说话不重要。”
“是的,之前孙会计打电话给我,说他收到马乃的短信,短信上说他母亲病危,临时赶回家了。我打马乃电话关机了,市局也无法锁定手机信号。”
赵放生想想道:“这个短信是为了掩饰马乃的突然消失。说明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假土地证的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孙会计下午去周总那里大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