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生命无价,可是那张土地证十个亿,我想这世界还没有几个人的命可以大过它吧。”赵放生的语气重了起来。
“你放心,土地证在孙会计的保险柜里呢。谁也打不了它的主意。”周总觉的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脸上肌肉抽搐。他用手搓着自己的脸,努力让面部的表情放松下来。
赵放生有意顿了一下,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甚至语气语调和发音,如一只老谋深算的猫,在看着面前抱着侥幸心理妄自挣扎的老鼠。既然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等到拿到证据了再来找他算账吧。
周总听着话筒里长时间的静音,心底有些慌了,喂了二声,赵放生这才说话道:“怎么回事,手机信号不太好。”
周总这才放下心来,道:“留美的版画家西坡回来了,在上海办画展,我要赶过去和他见一面。”
“你要去上海?”赵放生问道。
“嗯,还有画协的几个领导一起去。”说话间,瓜子王一头闯了进来,周总赶紧指指电话,示意是赵放生的电话,让他坐边上等等他。
“还是你人缘好啊,领导们都喜欢找你。地产、艺术二不误啊。”赵放生早听孙会计提起过,周总自己穷的揭不开锅,却四处装大尾巴狼,给这帮老艺术家赞助。所以有心要敲打他一下。
“嘿嘿,是孔方兄人缘好。没办法,都是老朋友了,不去不行啊。公司的事都交待给瓜子王和云韭了,我过二天就回来。”周总怕赵放生阻拦,恭恭敬敬地道。
挂了电话,周总马上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压低声音问瓜子王:“现在什么情况了?”
瓜子王悄悄从怀里掏出土地证,在他的面前晃了二下:“这可是真家伙”。周总一把拿了过来,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土地证。这么久以来,也只是在领证的时候,他看过一眼,转手便被孙会计锁在了保险柜中。
“马乃呢?”
瓜子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请假条,上面写着母病危,请假回乡。落款人是马乃。
“他不会真的回乡了吧?”周总道。
哪能啊,他说要去美国游学去。我特意让他写了这个条,将来对外也是个交待。”瓜子王为自己的心思缜密而得意。
“走了吗?”
“他又不傻,留在这里等东窗事发呀?我要是他能跑多快跑多快。”
“刚刚老爷子打电话,问工行贷款的事,不会他已经知道了吧?”
“这会儿孙会计估计还在睡觉吧,那有这么快的?”瓜子王讳莫如深地笑道:“他关注工行的贷款是好事啊,精明如他,估计也想不到我们这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一旦贷款下来,他也就奈何不了了。”
“我们抓紧去上海。”二人匆匆忙忙准备出门,却没想到孙会计一脚把门踢开了,他大着嗓门骂道:“你欺负我一个外乡的老头子,算什么英雄?派间谍来害我。”
瓜子王一见不好,赶紧把门关上了:“什么间谍?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干的事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马乃是不是你们派来的?”
“这从哪里说起呀,是不是马乃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不是你们唆使的,他能这么做?”
“听说是你自己邀请马乃去你那里住的,这可不是我们安排的。”瓜子王打着哈哈,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孙会计,揣测着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土地证的事,还是恰巧和马乃闹了什么矛盾。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公司的人装着在认真工作,却个个别表情尴尬疑惑,没有一个人敢去里间相劝。云韭在外面办事回来,听到大吵大闹的声音,一脸疑惑地看向夏天。
夏天苦着脸,靠近她低声道:“孙会计今天黑着脸去找周总,不知道什么情况。”
昨晚孙会计从销售部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云韭正想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孙会计从里面打开了:“你做的下三烂事情,关着门干什么,让大家都听听。”
“你别在我这里抽疯,趁早从我公司里滚走。”周总脸色发灰,已是气极。
瓜子王挡到了他们中间,眨着眼睛示意周总不要和他纠缠。赶紧走。
“笑话,你的公司?我拿了你的薪水吗?”孙会计跑过去,把周总的桌子拍的啪啪响:“你以为你算老几?人模狗样的坐在这里,滚走的还不定是谁呢!”孙会计一把揪住周总的包,不让他出门。
孙会计趁着混乱把一个小监听器塞进了周总的提包里。
“这事情没法干了,你本事大,我让你。”周总怒气冲冲地要走,孙会计一把纠住他的领口。云韭敢紧上前去拉,却哪里拉得开。
“你这个老东西,别欺人太甚!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周总一拳砸到孙会计的鼻子上,顿时血流如注。孙会计捂着鼻子道:“好,你狠,我打电话给赵总。”
周总心一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他抢过包转身下楼,脸色铁青。
云韭赶紧找来纸巾,让孙会计仰起头来。还好,血终于止住了。
“什么情况?发这么大火。”云韭问道。
“什么情况?说出来我都丢脸,什么狗屁总经理,就是一个小偷。”孙会计越说声音越高,突然把矛头对准了云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姓马的是你指始的对吧?刚才你还拉偏架。都嫌我老头子碍眼,是吧。”
云韭头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