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慕容禾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春熙殿。
娴妃靠在了美人榻上,美目流转,别有一份风情。
“娘娘似乎很不开心?”娴妃的贴身婢女知画看着她,有些担心的问道,“娘娘如今圣眷正浓,怎么还满脸愁容呢?”
“本宫不是不开心,只是有些烦恼罢了。”娴妃闭目养神,知画立刻绕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肩膀,“只是三日后的那场宴会,本宫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罢了。”
“娘娘,奴婢倒是觉得圣上这是信任您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您,若是娘娘能够好好的操持这场宴会,想必将来会更得圣上恩宠。若是将来再能生个皇子,这地位就能更加稳固了。”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有的时候,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娴妃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罢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等会你随本宫去一趟凤鸾殿吧。”
“娘娘?”
“知画,做人不能目光短浅,切不能为了眼前的一时荣华就晕头转向了。”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如今已是十一月末,寒瑟秋风起,御花园里的景色却依然美不胜收。
紫苏搀扶着肚大如罗的瑞妃,有些担忧的说道,“娘娘,这秋风着实太寒凉了一些,娘娘还是早点回殿里休息吧?”
“一直待在殿内,总觉得闷得慌。今日的天气还算晴朗,本宫记得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瑞妃抬眸看着挂在天空的那一轮温和的太阳,微微一笑。
正欲转身的那一刻,却听到了一阵动人的笛声。
笛声悠扬,旋律优美。只是婉转之间,忽生悲凉,情绪转变之快,令人诧异。
“紫苏,打发人去瞧瞧,是谁在吹笛子。”
“是。”
片刻之后,小太监匆忙来禀告,“回禀瑞妃娘娘,那笛声是从春熙殿中传出来的。”
“春熙殿?”
“奴婢记得那是娴妃居住的宫殿,这段时间,圣上经常留宿春熙殿。”
“娴妃?是何身份?”
“翰林院大学士温怀仁的女儿。”
“这身份倒是不低,只是她这般得圣宠,怎么笛声竟然这般的悲凉?”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左右闲来无事,紫苏,你陪本宫去瞧瞧娴妃妹妹吧。”
“娘娘?”
“无妨。”
春熙殿,乍然听到瑞妃登门,娴妃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笛,心中却越发的悲怆。
如今她这春熙殿,不请自来的人,越发的多了。
“方才在御花园听到了妹妹这般悠然动听的笛声,一时间就被吸引了,不请自来还请妹妹莫要怪罪姐姐唐突的好。”瑞妃笑意盈盈的进了内殿,看到了娴妃的那一瞬间,立刻笑着赔罪。
“姐姐别这样说,能够在这深宫中,得一知己,实属不易。”
“知己难求,妹妹的这个字倒是令人惆怅。”瑞妃笑了笑,“方才听到了妹妹的笛声,似乎有一丝悲凉?”
“这一首曲子,本就悲凉。臣妾闲来无事,才会一时兴起。”
“妹妹正得圣宠,吹奏这样的曲子,有些不妥。”瑞妃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娴妃妹妹,今日天气还算晴朗,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赏脸陪姐姐去御花园里走一走?”
“昨日圣上交代妹妹要好好的操持三日后的宴会,所以妹妹只能拒绝姐姐的邀请了。”
“无妨。”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随后瑞妃提出告辞。
合欢殿。
瑞妃看着一脸怒气的紫苏,忍不住笑了,“这是怎么了?从春熙殿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气呼呼的?”
“娘娘,奴婢瞧着那个娴妃也太过分了,吹笛子有时间,陪您散步就没时间了?仗着有圣上疼爱,竟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实在是令人恶心!”
“你先喝杯茶冷静一下,”瑞妃看着她,无奈的摇头,“你啊你,怎么入了宫之后倒不如从前了,越发的不稳重了?”
紫苏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的凉茶,这情绪倒是平静了下来。
“娘娘,奴婢知错了。”
“紫苏,在你看来是温文尔雅始终对旁人笑脸相迎的皇后恶心呢?还是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孤傲清高的娴妃更加有心计呢?”
“当然是皇后了,皇后娘娘就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紫苏一想到陈太妃的死,心里就不是滋味,“皇后恶毒,可惜圣上却始终都看不到,实在是令人气愤……”
“在这后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娘娘的意思是?”
“安秀慧看似大度宽容,实则眦睚必报,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容不下姑姑……娴妃虽然心高气傲,可毕竟是个有真本事的,大学士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瑞妃浅浅一笑,就不再多言了。
彼时,将军府。
桂嬷嬷带着红蓉,终于将将军府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唐欢喜随意的翻着账本,只觉得触目惊心。
“想不到京都的物价竟是这样的高不可攀,就一套梨花木的梳妆台竟然需要六百两,这实在是太奢侈了。”
“寸土寸金,这个价格已经足够优惠了。”桂嬷嬷看着她一脸肉疼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夫人,您是将军夫人,身份已经不比寻常了,若是用的东西还如以前一样,只会丢了将军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