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瑞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然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娘子,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老天对我不薄,竟然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傻瓜。”靠在他的怀里,唐欢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慕容禾说三日后在宫中设宴,让我携家眷出席,你想去吗?”萧宝瑞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目光越发的温柔,“你若是不想去,就不要勉强自己,凡是有我,知道吗?”
“离开金陵的时候,我答应过九笛姐姐一件事,所以我不得不进宫。”唐欢喜想了想,盈盈一笑,“夫君你放心吧,我会万事都小心的。”
“好。”
夫妻二人又温存了片刻,直到红韬有事禀告,唐欢喜才转身回了房间。
彼时桂嬷嬷已经将奕瑾哄睡了,红蓉也准备好了沐浴的一切事宜。
“红蓉,你的身子才刚好一点,往后不要在做这般笨重的活了,记住了吗?”唐欢喜看着红蓉有些煞白的脸色,拧眉说道。
“夫人放心,我心中有数呢!”
“别逞强,你先回去休息,等你将自己的身子彻底的养好了再来帮我。”
“……好。”红蓉只觉得心中涌入了一股暖流,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桂嬷嬷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丫头就听夫人的话,老奴先前就已经劝过她了,只是她这性子实在是太倔强了一些。”
“嬷嬷,等咱们这边彻底稳定下来,嬷嬷帮我再买一两个丫鬟好好的调教一番吧,我身边除了嬷嬷和红蓉,实在是没什么得用的人。”
“老奴也是这样想的,京都这边规矩多。红蓉虽然对夫人忠心耿耿,可她的性子太直接了些。”桂嬷嬷想了想,轻声说道,“不过这想要遇见这可用的人才,倒是不容易。”
“三日后,圣上为萧宝瑞设了一场接风宴,我想到时候雁秋姐姐定会出席。我在京都人生地不熟,还是要找个熟悉的人才好做后续的事情。”
“还是夫人思虑的周全。”桂嬷嬷轻轻点头,可眉宇之间却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忧愁,“不过夫人,您如今行动这般不便,还执意要入宫赴宴吗?”
“嬷嬷,别担心。”唐欢喜莞尔浅笑,“就算这场宴席是慕容禾针对我和萧宝瑞设的一场鸿门宴,我也会如约而至。嬷嬷放心吧,如今我和萧宝瑞对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而言,很有利用价值。只要是有价值的人,就不会轻易的被欺辱。”
“老奴知道夫人心中早有盘算,只是皇宫乃龙潭虎穴,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无妨。”唐欢喜看着她,感激的笑了笑,“嬷嬷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
唐欢喜的态度如此的坚定,桂嬷嬷清楚自己多说也无益了。
只盼望着三日后的宴会不要出任何的岔子。
彼时,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皇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安秀慧看着慕容禾眼底的那一片青黛之色,顿时目露心疼,“圣上,就算您朝务繁忙,也要好好休息啊!绿茵,去将小厨房的人参乌鸡汤盛一碗来。”
“是。”
安秀慧起身走到了慕容禾的身边,解下了他身上的披风,有些疑惑的问道,“圣上似乎不开心?”
“朕方才已经见过萧宝瑞了。”
安秀慧立刻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晦暗,“萧将军回京述职,圣上似乎一点都不开心?”
“朕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慕容禾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如果他手上真的是先皇遗诏,再云南王真心扶持,他留在潮州当个土皇帝也不是不成,可他偏偏回京了。”
“圣上,依臣妾愚见,您将这件事想的太复杂了。”安秀慧浅浅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萧宝瑞只是萧宝瑞,再无其他的身份。至于当年在金陵的那份先皇遗诏,不是早就被太上皇找到且销毁了吗?”
安秀慧的话,犹如一道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撕开了慕容禾疑惑的困局。
“慧儿说得对,是朕太狭隘了。”回过神来的慕容禾轻轻点头,“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要以萧宝瑞这个身份好好的活下去,朕自然会给他这个机会。”
“圣上英明!”安秀慧盈盈一笑,温柔的行礼,“那三日后的宴会,圣上可打算做些什么?”
“你如今身子笨重越发的不方便了,所以朕打算将操持宴会的事情交给娴妃,若是娴妃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地方,慧儿你再从旁协助。”
“是,臣妾遵旨。”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朕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慕容禾拍着她的手,目光深情且温柔。
等到绿茵将熬好的人参乌鸡汤端来的时候,寝殿内早就没有了慕容禾的身影。
“皇后娘娘?”
“正好本宫有些饿了,这人参乌鸡汤让本宫喝了吧。”安秀慧笑了笑,然后端起了那碗鸡汤,轻轻地抿了抿。
“明日传召赵公公来。”
“娘娘是要?”
“本宫和瑞妃在差不多的时间有了身孕,一直以来本宫都是个好脾性的人,可却架不住有些人开始不安分,蠢蠢欲动了。”
“娘娘指的是娴妃?”
“嗯,温静娴是翰林院大学士温怀仁的女儿,本宫记得父亲前几日来信说温怀仁有些不安分。既然他不安分,那本宫只能好好的敲打他的掌上明珠了。”
“娘娘,眼下娴妃正得圣宠,要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