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茶楼中间的雅舍,王芝玉拿起了佩剑,剑身稍短,柄缀白玉,剑鞘镀银,与身上白鹤银线服自成一体。
“关意,满庭芳暂时交给你。”王芝玉对着刚出了中间帷帐的抱琴女子说到,女子身上大红袍,却不梳发髻,领口大开,春光满园,可那王芝玉见怪不怪。
“爷,你放心去,几个对眼书生能翻起来什么浪。”
“呵-,那你刚才-”
“我虽是不认得郡主,可是认得侯府的侍卫,那丫头定然不是我能惹起的,也只有那几个蠢货还敢上前讨罪吃。”关意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和这王芝玉是何关系。
“眼睛倒是活泛,去把你衣服收拾一下,把面纱带上,满庭芳是君子兰室,别堕了我这些年攒的名头。”
“君子爱美人,反正这周围竹帘遮挡他们又看不到,爷,我可是专门出来见你的。”说着话,那关意就泫然欲泣。几位随从军士都是低头无视。
“少爷。”正说着话,刚才去打探消息的仆人已经返回,两步奔到王芝玉面前。
“这么快?”王芝玉挥挥手让关意退下。美人似是不满的抱琴而去。
“少爷,您不知道,这庄子深一行就在门外巷口纠结了一帮人准备再去找刚才那书生的麻烦,正巧被我碰到,小人斗胆做主借了您的名号教训了他们一顿。”
“可有情报探出?”
“少爷,您可还记得鹿清安?“
”死的不明不白的鹿学士,我自然记得。”王芝玉似是在等下文。
“少爷,您来**年份稍短,还不甚清楚,这书生便是鹿清安的遗腹子。名为鹿俊。”那仆人神态恭敬,继续说道,“不过这鹿俊比他爹差远了,一无所成,屡试不第,委身曹家当了书童,不过运气却是比他爹好得多,前两日曹家灭门,却是只有他一人或者逃了出来。”
“落魄秀才,郡主老师,果然这世事不能以常理度之。”王芝玉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而且,小人还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但说无妨。”王芝玉现在的好奇心已经开始放在鹿俊身上了。
“我在门口发现了巡守府的人。而且他们的目标好像也是郡主一行。”仆人心细如发,怪不得深得王芝玉信任。
“郡主一行?这巡守府不一直和青槐门闹得不可开交吗?你莫不是认错了?”王芝玉听到巡守府不由得也是皱了皱眉。
“不会,小人那从小到大的玩伴曲奎就在其中,不会认错的。”
“鹿清安,曹家,西胡郡主,青槐门,巡守府,真是越来越头疼。世上本无事,掺和的人多了,事情也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王芝玉看了仆人一眼,“黄显,此次当给你记一功。”
“少爷谬赞,不过-”黄显俯身凑近王芝玉说到,“刚走的急,忘了告诉少爷,府里刚到的消息,昨夜新来的妞咬舌--”
黄显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周围寒气绕身,通体发凉,耳边同样出现了王芝玉阴冷的声音,“第一次-我饶了你,再有第二次,我让你这辈子上不了寡妇的床。给我记死了,家中事,家中议。”
“小人该死,该死--“黄显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滚-“王芝玉目光回复平和,提剑出楼,门口马车早已在等着,一撩下摆,上了马车,”回布政司。“
两匹白马,身态矫健,全身没有杂色,配鞍驾车,疾驰在路上也不感觉颠簸。街上行人有点见识都知道这是布政司的马车,皆是颔首连连,似是对着布政司甚又好感。
人群中有一人身上粗布麻衣,却神色不定,面相生得清秀,袖中藏刀,见那马车驶近,一跺脚,飞身而上,一脚踹飞马夫,袖中刀在闪电间斩断了马缰,单手挑起帘子,就要扑进车厢。
围观人群,作鸟兽散,人声哄然。
车中的王芝玉立感不妙,手中利剑已经出鞘,还未看清来人,右手一痛,怕是已经被踢断了。脸上又连中一拳,鼻酸嘴痛,血腥浓重,毫无还手之力。
“谁-”来人使了全力,单膝正中王芝玉的胸口,一上一下,短刀已经停在了王芝玉脖颈处,正听得王芝玉含糊不清的喊出这一句。
“我妹妹在哪?”来人压抑着怒气,短刀入肉半分。却丝毫不颤。
”咳咳-“王芝玉躺着车厢中,咳出差点呛住自己的血,费力的睁开了眼,丝毫不惧,”你又是谁,你妹妹关我何事?“感觉了一下右手,好像没断,只是有些疼痛。
”少废话-“
”咳咳,在下玩过的女人那么多,弄死的也不在少数,你又是何人,问话要先自报家门的,公子要有点君子之风。”
“你-,王芝玉,我告诉你,我便是青槐门秋风堂堂主秋雨白,我妹妹-”
“秋堂主,幸会,幸会,姓秋?”王芝玉嘴角一弯,“哎哟,秋堂主啊,你压得我太痛,想不起来了?”
“你-”秋雨白牙齿紧咬,还是将短刀松了一分。
“秋?秋灵儿?不对,秋翠翠?哈哈,看来也不是。”王芝玉满脸鲜血,状若癫狂,却让秋雨白心中一寒。
王芝玉停止了玩笑,紧紧盯着秋雨白的眼,“秋家,书香门第,可是为什么要叛族叛国,落得个今日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秋家有一儿一女,秋雨白你做了青槐门下走狗,而你可曾担心过可怜无辜的妹妹,秋-雨-薇。”王芝玉一字一顿,让秋雨白又握紧了手中刀。
“她在哪?”秋雨白眼前一亮,“若是我妹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