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斩鹿歌>第二章 观观棋观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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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俊把诸事收拾停当才敢细细将近日事情写下来,给安又歌的信,虽口吻平淡,可二人心意互通,其中凶险也能窥出五六分来。

如今大周邮信的规模已经仿着宋朝初具规模,可西胡此等要出关的信件,估摸要三四日才到得,随行的自然还有一封给诺敏的,叙述些家常。

此间虽无大事,可如今也算是节骨眼,自是不能真的去做甩手掌柜,相宜街也马上要开张,正是更上一层楼的时候。

自收了饕餮居,关门三日,而鹿俊对饕餮居这名总觉得不喜欢,那临江仙可是不能再用了,不然怕是也得被当做造反给抓起来。

鹿俊特意找匠人给换了块新匾,便是随着这城中的选用词牌成风,新匾上三个鎏金大字“醉蓬莱”。

以前的对联怕是也不能用了,便是顺手把自己记得的一篇私货给放上去了,那上联是“一川风月留酣饮”下联“万里山河尽浩歌”,比着之前的筵前青帐又大气了些,随后请了木匠,不做沉雕,反做浮雕,另又加上些吟诗作对行酒令的仿图,匠人手艺也是上佳,看着立体生动,好不有趣。

收拾停当,便是让厨房师傅做了几样小菜,鹿俊同洪忠洪义还有付流水几人一同喝了二斤桑落,酒足饭饱,甚是痛快。从醉蓬莱回来已近黄昏,洪忠洪义远远跟着,鹿俊头前哼着小调缓步前行。

今日清风和畅,吹掉两分酒意,而这六月底,易水旁的柳树正是万条绿丝绦的时候,树下有七八人围坐一圈在观棋。

凑上前去,棋盘上黑白纵横,长斧大龙,鹿俊这还不如初学者的棋力,稍微高深一点都看不出所以然了。瞥了两眼,自然也没什么兴趣了。

迈步朝府门走去,却见正门里跑出个面生的公子哥,自然要问两句,“公子是?”

这人还没张口,门口成叔急忙上前拱手,朝鹿俊搭上话,“是这位公子的风筝掉在院内-”

这人看成叔行礼,心里有了谱,便也开口道,“想来是鹿公子了,久仰大名。”

二人互相拱手见礼,又一人影行来,“之陶,可是遇了麻烦?”

“不不,碰上了鹿公子,多说两句话。奥,还未通姓名,鹿公子,在下张之陶。”

“张公子”鹿俊拱拱手,此刻转过头看后者,姑娘着素,眼神平和,鼻梁处几点雀斑,棉麻轻薄,剪裁得当,手中有竹杖点地,听得鹿俊名号,也是眉梢一挑,“鹿公子?”上下打量毫不客气。

鹿俊也看着面前人,虽然并无首饰脂粉,对方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书生眼光在咽喉一扫,才好发问,“敢问姑娘?”

“在下观棋。”

鹿俊嘴上调笑,“观棋?观棋不语,观棋何语?”

观棋笑,还真就不语了。

鹿俊讪讪也是不言,继而挠挠头,“冒昧了”

观棋倒没再说其他,点点头带着张之陶就转身离去,步履缓慢,竹杖点地,似是有些跛脚,不过两句话,三尺前闻薄荷香,宁神清新。

鹿俊挑眉看着姑娘离去背影,嘴里反复念叨,观棋,观棋,呵,好名字。

“成叔可认得这观棋是哪家姑娘?”

“公子可难住我了,看着来去方向应当是城南的,但城南那么多人家,小老儿大多是在城北过活,可还真不认识。”

鹿俊点点头,走向了易水畔,心里盘算着过几日相宜街重开张该打什么新路数,如今市场份额悄然易主,要不就悄悄的?本来前一段闹了这么大动静,还嫌事情不够多?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不用大张旗鼓,不过酒楼的事倒是应该正经来做,醉蓬莱的事能敲打敲打一些不老实的人,毕竟这是从脂砚斋虎口夺食。

凉风一吹,鹿俊的酒意又有点上头,一眼望去,易水河漂亮如旧,再放远目光,呵,那不是观棋和张之陶吗。

风筝刚要乘风飞起,那线愈紧,风筝便飞的愈高,至于对那些个比喻风筝被线束缚了这个比喻,鹿俊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就像拳头缩回来再打出去更有力量,风筝本就是乘风,有拉扯才攀升的更高,有支点才能稳定不飘摇,话及此间,不由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放风筝如何如何,难免又在这异界他乡伤春悲秋,估摸时间,又歌应当也到了西胡,或许还在和肖青槐喝酒也说不定。

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便想去打个招呼,一步三晃,走到离了五步远的地方,那观棋好似听到脚步声近来,还未转头,鹿俊这边一个头晕目眩,身子一歪,脚底一滑,便是直奔着易水去了。

噗通一声,观棋这时也转过头看到了在水中左右翻腾的书生,这边张之陶神色一慌,将风筝线绕在树杈上,快步奔来,“观棋?”

观棋知道他的意思,冷眼旁观,“他不会水,先不急。”

张之陶也是话被噎住,话这么说好像有点无情,但也有点道理。真若是强行去就一个落水的人,他在还有力气的时候只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想到水面上去,把来人往水下按,张之陶是不怎么会水,便只能看着观棋。

观棋面无表情的脱下鞋子,赤脚踏在石板上拄杖站起,缓步走到岸边,又等了几息看鹿俊翻起的水花渐小,才把手中竹杖丢给张之陶,紧紧腰带,纵身一跃,如白鲤入水。

手刚拖住鹿俊肩膀,书生又开始挣扎,观棋双眉一竖,便用力往水上把人一送,扬手砍在脖颈,便是没了声息,这才拖着鹿俊回到岸边。

成叔闻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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