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顺从,把烟掐了。
小护士便走了,脸红红的,稚嫩的像只雏鸟。
待人走不见了,他又把烟拿了出来,把玩在修长的手指间,片刻后点燃,衔在嘴边,神色疲惫,垂下了头,烟味扑面,几欲笼罩了整个脑袋。
深夜里,电话响起,接了起来,白卿说“傅总,余家报警了?”
他冷笑,说话时烟嗓沙哑“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报警?”
白卿缄默片刻,又说“那个叫斯博的法国人已经在酒店住了快四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去查余小姐的位置,余小姐的电话也一次没有拨打过。”
白卿蹙眉“总裁,你怎么知道和他有关?”
傅锦言抿唇“直觉。”
“啥??”白卿再想说什么时,电话已经被无情的挂断。
傅锦言一支烟结束,眉头舒展开,不能倚着靠背,疼痛剧烈,只能保持着电视剧里端坐的样子。
做的久了,他就觉得有些累。
那小护士又来了,许是特意来看他的,脸上羞涩的笑意还没有敛去,假装淡定从容“先生,那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他笑了笑,纯良温和,正是小护士心悦的,他望了望身后的病房“怕睡着了没人看人。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医生从病房里出来时,他匆忙把烟掐了,但医生还是看见了,只不过那是一个认识他的医生,丫丫的病使他经常往返于医院,已成常客。
医生叹了口气,走过来。
他边问边朝病房里看,只有病床白色的一角“怎么样?”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发烧,吊会儿点滴就可以了。”
他松了口气,又见医生冲自己笑,不明所以“还有什么事吗?”
医生解释道“我还以为这是你女儿。”
“怎么可能。”他失笑,难得的轻松。
下一刻心脏却被医生的话提了起来“这小姑娘也是rh阴性血,要不是碍于她的年龄,我真以为是你的女儿了。”
他怔愣住,连医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rh阴性血,现在就摆在他眼前。
他苦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而后靠着墙,又抽起了烟,蓝阳睡了快一个小时后才醒的,他走进去,小姑娘立刻竖起了满身的刺和戒备,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几天相处的还算融洽。
他走近,烟已经灭了“吃些什么?”
生了病,她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有气无力,星辰的眼睛也暗了下去,躺在床上,蒙在被子里闷闷的问“你和傅锦言告状了?”
他失笑“没有。”
蓝阳嘟囔一句“算你男人!”
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明显一副不再搭理他的模样。
他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身离开病房,在门外面守着,防止蓝阳再次逃跑。
走廊里,偶尔有病人的咳嗽声,很压郁。
丫丫也在这个医院里。
他拿出电话,拨给溪“怎么样?”
那头,溪正在开水房打水,声音柔和但又倦怠“还好。”
他心疼妻子,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沉默以对。
或许,那时,当医生说出蓝阳是rh阴性血时他脑海里就已经一晃而过那个惊骇的想法,只是很快他又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只觉得自己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