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回来了,感觉心情不错呢。”清脆的声音与嗑瓜子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有些含糊不清。
另一人回复,神秘兮兮的腔调“我上回打扫房间的时候,听到老爷与夫人商议三小姐的婚事呢,可以今天就是去见未婚夫去了吧。”
嗑瓜子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被吸引了过来“谁?”
那人得意的睨她一眼“听说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锦言。”
“那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嗑瓜子的人思索片刻“我见过那傅锦言的新闻,人挺帅的。”
说完,还花痴了笑了笑。
蓦地,她脑袋吃了一个爆栗子,吃痛的捂住脑袋,瓜子壳掉了一地。
那人挤兑她“你疯了,三小姐那性子,她看上的男人你多看一眼都得吃瓜落。”
她委屈的低喃一句“三小姐就是霸道!”
那人听了,还想怒斥她一句什么时,就听见楼上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接连不断,正是来自顾书沫的房间。
“三小姐又发脾气了。”又是小声的吐槽。
“你说吧你说吧!”那人怒目圆瞪,威胁道“要让小姐知道了,非得把你的嘴撕烂了!”
闻言,做了个鬼脸,忽而面色一白,愣愣的望着远处走近的雍容华贵的妇人,立刻哈腰低头来“夫人!”
那人也一惊,急急转身,给了个毕恭毕敬的弯腰“夫人!”
他刚要说话,蒋霆就抢先一步开口“安和在这儿。”
他微怔,手指下意识的曲起来,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神色意味不明,一语道出“她在蒋老爷子的追悼会上?”
蒋霆又回头,一些小缝隙中,那人的身子依旧挺拔,静静的守护在蒋之青身边。
他皱眉,那个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思忖片刻后,掀唇一笑。
他暗自收紧这通电话的结束在蒋霆说完那句话后,闫瑾的手无力的垂在沙发的边缘,闭了闭眼,记忆从眼前晃过,绚烂的,悲伤的,历历在目。
那年傅家老宅,傅锦言被傅夫人训成了一个小古板,不言苟笑,成熟稳重。
所有孩子都跳脱极了,就连顾家那位如玉的公子顾睦泽年纪还小时也会同人打架,这个人无疑是蒋之青。
可傅锦言沉的像一片深潭,他被放置在最顶端,看孩子们嬉笑,看孩子们打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个孩子。
傅家唯一的孩子成了最有天赋,最聪明,也是最寂寞的孩子。
后来,出现了一个异类。
身体如同枯树,迎面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感模样。
她叫安和,她不是因为聪明,天赋而孤独,而是因为格格不入,富家子弟中,唯有她显得廉价自卑,无人靠近她,她也不去讨好谁。
但只有傅锦言允许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闫瑾常常在想,两个同样惜字如金的人到底是怎么暗生情愫的?
或许是当年傅锦言犯错,那瘦弱的姑娘为他咬牙挡了家法,疼的冷汗直冒。
又或许是还不懂何为爱情便已经将整个心都交出去的愚蠢行为。
亦或许是那极其漫长,极其艰难,极其疼痛的八年相伴,八年不离不弃。
他们依偎,他们互相信任,他们猜忌,他们互相利用。
假若傅家没有那次灾难,怕是那安姓的女子早已嫁为人妻,冠以夫姓,为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