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不敢怠慢,耳朵里嗡嗡作响,颤着手去看时间。
很准吗,刚好八点钟。
姜归对着电话一板一眼“余家,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钟。”
余佳佳简直气笑了“你确定要我提醒你?”
姜归咽了咽唾沫“确定!”
余佳佳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笑“姜宝贝,看微信吧,你来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而后,迅速挂了电话。
蒋霆正十指相扣思索着,手机铃声响起,是一段轻快的小调,是专属于一个人的来电铃声,眉眼间稍稍见了一些暖色,他起身,高大伟岸的身子在人群中尤为耀眼,如同天生的太阳,总是不由得让人瞻仰。
闫瑾颓坐在卧室的小沙发里,房间没有开灯,窗帘关的严实,整个环境安静而阴暗,他耷拉在沙发边缘的脚晃了下,踢倒了一个酒瓶子,声音清脆,很快传入蒋霆的耳朵,他皱眉,忽略闫瑾之前的话,问“你喝酒了?”
闫瑾觉得脚丫子冰凉,把脚伸了回来,钻进了身上盖的毛毯,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的浅色毛织衣,原是衬的他丰神俊朗,现在却是颓废苍白,下巴生起胡渣,眼下有着青色的眼袋,整个人都枯萎下来,封闭在这一方天地里。
他沉默,也算是漠然。
蒋霆突然之间反应为什么,心里微微不舒服,嘴角却先一步勾了起来,主动后退一步,跳开了这个话题,再问“你要我帮什么忙?”
他皱眉,那个模样好像在哪里或许,在途中,拔了他的呼吸器,看着他逐渐呼吸困难,到最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过程,宛如舞台剧,他会看的津津有味。
这件案件结案的很快,林泽几乎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被冤枉,但所有人都装傻充愣,因为那个男人的大手伸的太长,他太可怕。
林泽被判死刑,听执行的狱警说他临死时还在诅咒谩骂傅锦言,可见有多恨他。
她听完发笑,蜷在沙发里,小小的一团,抱着脚,笑的肩膀耸动,最后抬起来的眼睛却是没有一点笑意,空荡荡的一片。
她对着全身镜,身体有些发抖,心里在问。
这层纱布下是什么样的样子呢?
她忐忑不安又麻木不仁。
金医生帮她拆纱布,裹得很厚。
为什么呢?
——《锦言不负安和》
“乖,不疼的……”
“很快就过去了……”
“啊!”
不记得是第几次,同一个梦,同一个声音,她被惊醒过来,后背湿透,冰凉刺骨,她明明没有哭,可为什么眼泪却一直在掉。
梦里的人哭声沙哑,尖叫声扰了她的梦。
是谁?
是她?
她下床跑进浴室,半个小时后从浴室里走出来,外面的敲门声看起来响了很久,已经渐渐沉重起来,顾睦泽的声音也转为焦急“小沫,开门?我是哥哥,你没事吧?”
顾书沫心头一暖,习以为常。
顾睦泽的卧室就在她隔壁,每次她做噩梦被吓醒,他就会很准时的来敲门。
她打开门,泪眼模糊。
顾睦泽疼惜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问“又做同一个噩梦了?”
她仰头,有些恐惧那个噩梦,因为太真实,也因为太陌生“哥,我明明没有这段记忆,为什么却老是做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