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陆月白这么说,元湘倒很是高兴,她道:“二小姐你真的愿意来?如果以后元王府的当家主母真的是你,那便太好了。”
陆月白点点头:“这一生我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个自在。元王憨实,若我在身边尽心照顾他,想必他也会真心待我。只是先前太子的事与家父知晓了,我想家父不会同意我去选元王妃的。”
元湘微愣,她稍稍沉默后方问陆月白:“二小姐,有个问题还请你莫要介意。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我们王爷,而非东宫太子。”
陆月白用力地将头一点:“是的,我想得很清楚。”她说完,心里有些黯然,为了避免前世最坏的结局,竟要拿终身幸福做筹码。自己穿越到大泽的意义究竟在哪里?难道是为了更深入地体味什么叫做“觉累不爱,人艰不拆”吗?
元湘想了想道:“二小姐,如果你下定了决心,我倒是真的可以给你支个招儿。”
陆月白眼睛一亮:“什么?”
“二小姐你去找长乐公主,以拜访的名义去找她,然后借机提出这事。”
陆月白有些诧异,长乐公主自己倒是有印象,就是蓬莱宫的主人,对自己在诗宴上崭露头角赞不绝口的公主。只是,为何是她?
“为何要去找长乐公主?”
元湘解释道:“对于宫中的一些事,或是皇子公主的心思,我比二小姐你要清楚得多。一来,你在长乐公主的诗宴上崭露头角,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想必你去拜访于她,是绝对不会唐突的。二来,二小姐你除了庶出的出身外,才貌家世人品都是没得挑选的,甚至与相府的大小姐想必也不相上下。若你得体地向长乐公主传递出这个意思,她又何尝会放过这个替父皇排忧解难的机会?”
陆月白仍有几分疑惑:“可是,连你都知道太子对我有意。长乐公主是他的姐妹又如何会不知道?或许他们心照不宣,早已互相通了气。太子是未来的新帝,长乐公主又何必为了我去得罪储君?”
元湘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此言差矣,二小姐你以为呢?宫里的公主皇子们皆是貌合神离,眼下他们各自为政,唯有讨好父皇才是他们认为所做的最有利于自己的事。当下皇上最烦恼的事乃是元王选妃,若长乐公主能凭一己之力为父皇排忧解难,怎保龙心不会大悦?更何况,这些皇子公主又有哪个没有几分心思?他们暗地里所作的事,又岂会轻易让他们知道?”
陆月白登时觉得元湘说得十分在理,她讶然地笑着,拉住元湘的手:“元湘,你可真是我的智多星。”
元湘亦是眉开眼笑,打趣道:“二小姐,那我们和王爷等着你进门。”
陆月白的脸颊蓦地一红。翌日,她便精心打扮一番,进宫拜访了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对她很是和善,宫人上了香茗,长乐公主便邀她尝尝这新进贡的贡茶。
长乐公主呷了一口,将茶盏搁在茶案上,打开了话匣子:“自从上次诗宴之后,本宫就不曾与你谋过面。倒是难为你还记得本宫,今日特地来探望。”
陆月白端庄地一笑,道:“听众姐妹说,长乐公主一向与人和善。月白自小经历过的大场面甚少,唯有上回在公主这方拓宽了眼界。公主慈眉善目,端庄貌美,月白见过之后倒是冒昧觉得同公主有几分缘分,今日得空自是要进宫来拜谢的。”
陆月白这番话倒是听得长乐公主十分受用:“哎呀,你大可不必这般客气,平日里要是闲得慌,随时都可来找本宫闲话。这拜谢什么的,倒是言重了。”
陆月白的笑容添了份谦逊,语色却变得更加诚恳:“月白说拜谢,自是有月白的道理。月白不似姐姐那般出色,走到哪里都自发光彩,受人赞许。从小到大,月白庸庸碌碌,也从未有人真正留意过月白。唯有在公主的诗宴上,承公主错爱而得谬赞,月白心中实乃感动,还望公主莫见笑。”
长乐公主讶然,她没想到陆月白竟这般直白恳切。而她的这番话,确实说得滴水不漏,令人感动。
除此之外,长乐公主还想到了陆月瑶。虽说着陆月瑶面上对自己恭敬有加,可谁不知她内里高傲,又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儿,枝儿尽捡高的飞。
宫里的公主也不止自己一个。若论高贵,自己自是及不上嫡出公主长泽和长茵。纵是每回蓬莱殿举办诗宴陆月瑶皆在邀请之列,却也不见她如陆月白这般特地来拜访过自己。相较之下,她不禁对陆月白多了几分好感。
长乐公主笑道:“你太过谦了,本宫可从不随意夸赞别人。夸你,那是因为你作的诗确实好。往后本宫这你得常来。毕竟也是相府的贵女,要多见见世面,可不能太过小家子气。”
“当然当然,公主吩咐,月白谨遵。”陆月白连连点头。
茶过三巡,长乐公主同陆月白陆陆续续闲话了不少。陆月白也从长乐公主言谈中有意无
意的透露,窥得了些许宫闱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谈及元王时,只听长乐公主叹息:“三哥打小就是众皇子中最聪颖的一个。只因为那年的意外,如今变得同痴儿一般,真是令人惋惜……”
见长乐公主的话题转至元王身上,陆月白机警,即刻顺水推舟:“听公主这么说,倒也确实惋惜。不过月白听说,圣上近日在为元王殿下选妃而忙碌,不知进行得怎么样了?”
长乐公主叹了口气:“不瞒你说,父皇为此事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