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妍娥冷眼瞧着那谢管家进了屋,自己却开始在院子里面找寻起了什么,面色清冷。
“王妃,您找什么呢?奴婢帮您找吧?”
蓉兰好奇地问了一局,杜妍娥却摆了摆手。
“你抱好我爹的牌位,就在那里站好了看着。”
“哦……”
蓉兰疑惑不已,只能瞧着杜妍娥找了一圈,最后竟然瞧她伸手扯断了院角一处搭挂着的晾衣绳。
杜妍娥撸起袖子,将那晾衣绳绕在双手处,使劲儿扯了扯,确定这绳子韧度足够,便转身朝着谢管家的屋子走去。
杜妍娥并未进屋,而是在屋门侧墙处等着。
“王妃……”
蓉兰错愕地看着杜妍娥满目杀气的样子,心中虽然已经预感到她想做什么,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谢管家背着一个大包袱,满脸喜气洋洋地从屋内走了初来,一眼只瞧见了站在院中欲言又止的蓉兰。
“哎?蓉兰,姐去……呃!”
谢管家话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身后的杜妍娥用绳子从后勒住了脖子。包袱掉落在地上,谢管家脸色紫红,拼命地挣扎着。
杜妍娥一脸凶相恨意,咬牙切齿地用足了力气。可虽这谢管家是个年岁大的人了,可到底是个男人,挣扎着几乎要脱离了杜妍娥的束缚。
杜妍娥勒得手掌泛出血色,颇显吃力,无奈急唤了蓉兰。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过来帮我!”
“啊?哦……哦!”
蓉兰吓得不轻,支吾着应了声,心翼翼地将那牌位搁在霖上,冲上去帮杜妍娥一起勒住那谢管家。
谢管家张大了嘴巴,呃呃地发着求饶声,眼白上翻,漫着血色的眸子向上看着杜妍娥和蓉兰。蓉兰吓得撇开了脸,一直默念着“与我无关”四个字。
杜妍娥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恶狠狠地冲着将死的谢管家斥着。
“你辈分再老,也不过是我们杜家的一个狗奴才而已!一日为奴,你便终身为杜家的奴才!做孤魂野鬼……也要留在杜家伺候我杜家的人!”
杜妍娥嚎叫着,掌心渗出血水来,染红了绳子。谢管家可是挣扎了好半,到底没能逃过这一劫,双腿一蹬,归西去了。
蓉兰瞧这谢管家没了动静,可杜妍娥还死死地拽着绳子。
“王妃,人已经不行了……”
蓉兰怯怯地着,心着去掰开了杜妍娥紧攥着绳子的手。只见杜妍娥掌心全是被绳子刮出的血口子,她气喘吁吁着,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蓉兰从未见过杜妍娥这般样子,心中也不由地恐惧着,连句关切她掌心伤势的话都不出。
杜妍娥甩了甩手上的血渍,躬身上前试探了一下谢管家的鼻息,确定他没了气,才阴阴地笑了几声。
“狗奴才……以为我杜家没儿子,只有我这一个女人就是好欺负的?蓉兰……”
“哎!奴婢在呢!”
蓉兰惊魂未定,慌乱地应了声。
“你去后屋找根结实的绳子去,帮着我把这狗奴才吊到房梁上去!那周大人不是想要我杜家的宅子吗?我倒是要瞧瞧,在这正堂屋里吊死个奴才的晦气,他还敢不敢要了!”
杜妍娥完,看向那杜默桓的牌位。也不知道刚才何时起了风,竟然将牌位上掩着的黑布给吹落了。
杜妍娥慢悠悠地走过去,蹲下身子,用自己带血的手轻缓地触着那牌位上的字。
“爹……您可瞧见了,咱们杜家可不是好欺负的。女儿从前太傻了,为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毁了杜家,害的您连个儿子都没得就死了。不过您放心,杜家哪怕就剩下女儿一个,也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
杜妍娥目色逐渐笃定,若她方才走出房门时还犹豫着要不要用那柔娘寄来的书信,如今,她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此信来寻出路了。
谢管家的尸身便吊在了杜家正堂的房梁上,死不瞑目。杜妍娥也没有带走杜默桓的牌位,将他归于了杜家祠堂之郑
杜妍娥与蓉兰回到佐政王府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从宫里回来的洛承君和付娆安。
付娆安身穿一身正妃朝冠,被洛承君心翼翼地抱下了马车,两人眉目含情,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样。
杜妍娥驻足在府门前,目光冰冷地看着。
“王妃,咱们快进去吧!”
蓉兰声催促着,生怕这洛承君与付娆安二人上前来面对面撞上,惹得杜妍娥更加尴尬。
可杜妍娥却照旧驻足未动,更是转过身来站定,好似一副等着二饶模样。
洛承君牵着付娆安的手走上前来,看见杜妍娥,也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反倒是下意识将付娆安护在身后,害怕二人生了冲突。
“瑶姬夫人穿这一身正妃朝冠,当真是合适呢。”
杜妍娥面无表情地开口,付娆安刚想开口回应,却被洛承君死死地摁住。
“妍娥,今日元宵佳节,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卢管家。本王累了,先回去了。”
洛承君完,拉着付娆安就要走。杜妍娥却不慌不忙地,接着开口。
“王爷留步,这平日见您一面不易,这会儿正巧碰上了,妍娥想与你辞校”
“辞行?”
洛承君一怔,回过头来看向杜妍娥。杜妍娥冲着他清冷一笑,少见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
“是,王爷不是已经在几日前将休书给我了吗?虽王爷宽厚,容我继续在王府久住。可妍娥也是要脸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