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飞云渡,秦淮闪河影。
陈静策马加鞭一道白影、飘逸如风越过秦淮河上三座汉白玉石拱桥,又闪过八条长短不一的街道巷子,御史台府邸已然近在眼前。
御史台中分两扇朱门,朱门内亭台楼阁金碧辉煌、镂空鸟兽栩栩如生;府前牌匾上朱砂大字更是王气焕发;府前左右两只五尺宽、八尺高的麒麟石兽,张牙舞爪之姿就似要吃掉世间一切宵之辈。
御史台府邸前左、右各一排六个皂衣、皂靴、大氅、寿帽右方孔雀尾羽的精壮差役,一个个差役方面大耳、虎背熊腰之姿,太阳穴处青筋暴起而又非常明亮,明眼人看来也都是一等一的练家子。
陈静极速勒马止步,马缰绳旋即轻轻一收,白马前蹄凌空六尺“咴儿、咴儿”落地之际,御史台府前十二个差役如临大敌,腰刀出鞘极速飞奔上前围住陈静一个大圈。
御史台府前一个年幼的差役高声惊呼道:“来者何人?胆大妄为尽然擅闯御史台,这就是找死!”
陈静轻蔑的瞅了这一群腰刀左右比划的差役,无非只是与御史台御史大夫看门的一群喽啰。
如今,苏、扬二州两个读书人为民请命就这样被御史台活活酷刑致死了,这本非御史台权内之事,又怎么可以越权杀人?
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又或者说可能就是杀人灭口、混淆视听!
“好说,好说,好说啦。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
“前番,有苏、扬二州两个读书人为民请命,居然被御史台数次酷刑致死,如今骨肉未寒,这还有没有王法?这还讲不讲王法!”
“倘若没有王法、也不讲王法,那也好说,本姑娘越女剑定要取了御史大夫项上人头以谢天下!”
“……”
这一群差役环视惊讶之间,又互相使了一个游离眼色,缓缓向御史台府内闪去了一个皂影。
一个年长的差役突然仰头大笑道:“幽嫣谷墨家都已经亡了十年,如今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幽嫣谷墨家弟子?还是幽嫣谷墨家谷主?!”
“哈哈,哈哈,哈哈,……”
“……”
御史台府前一阵嘲笑声骤起如孟婆江波,旋即又腰刀上前三步,一个差役又脱口而出道:“姑娘,别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御史大夫一心一意为陛下办事,岂是你一个官场之外的山野村姑所能会意的?”
又一个差役笑容堆积三寸,附和道:“言之有理,咱们御史大夫谭大人,一把腰刀使得溜溜顺。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来御史台挑衅,最后必定是死路一条!如今,与御史台作对,就是与官府为敌;与官府为敌,那就是与朝廷为敌!”
陈静一时听得这话极其耳熟,原本这是一心一意为民请命的县衙差役头领李声速之言,在御史台这一些差役口中怎么就刺耳了呢?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陈静身子突然一沉,凌空又一跃,斜身下马“咚咚”落地,旋即又透过面纱斗笠,脱口而出笑道:“略略略,略略略。本姑娘只知道:如果有人敢与幽嫣谷墨家作对,那可从来都是一剑封喉!”
一个差役旋即大怒骂道:“你放肆,堂堂御史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挑衅就挑衅的地方吗?”
又一个差役大喝道:“兄弟们,看这女人也会一招半式,咱们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咱们就先说好,谁先捉了她、或者谁先伤了她,晚上喝酒请客、不醉不归!”
众多差役齐声附和大喝道:“如此甚好!不醉、不归!”
之后,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陈静心中突然一惊,这一群御史台大差役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笼中猎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唯今之计,只有一招之下破其威风、斩其锐气!先发制人,以乱其心!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陈静旋即面纱斗笠低头之际,对这一群大差役一阵鄙视轻笑,接着大喝一声道:“移形换影!”
白影如风,斗笠如月。
越女剑并未出剑,一道极速的身影闪去了数个差役身后,剑鞘在寿帽上如雨打鼓点,“嘭嘭”有声!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快杀了这一个女人!……”
“奶娘的胸,奶娘的胸,奶娘的胸。真是奇耻大辱,剁了她!……”
“……”
这一群大差役恼怒之际,腰刀斜持泛了正午的太阳光芒,更似一把又一把力斩千钧的金刀。
这一群大差役腰刀如风围上来了一道人墙,眉宇之间左右又轻舒一皱,互相会意极速散成左右两道人墙,左右腰刀对劈互砍!
正当这一群大差役左右腰刀对劈互砍之际,陈静越女剑极速出剑,旋即大喝一声道:“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陈静旋即一道白影凌空一跃,待十一把腰刀近身三寸,一双靴子似蜻蜓点水一击,又轻轻一抬,借腰刀刀尖之力、身子极速旋转三圈半,越女剑又平剑一道剑气,直削去了这一些大差役的脑门。
这一些大差役也是眼疾手快之间、低头躲闪之际,寿帽上的孔雀尾羽断下了一大截,飘飘悠悠而下,似雨不是雨、似雪不是雪。
“这怎么不可能!这一个女人是人、还是鬼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草上飞’与‘水上飘’?”
“没有道理啊,咱们御史台‘十二飞鹰’从来没怕过谁!今日居然败于一个女人之手,真是奇耻大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