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兖州境内,随即进入隶州,此时距离长安的距离还有一千八百多里,如果路上没有什么阻碍的话,东辽的队伍将会很快赶到长安。
“国公,这里就是隶州了,走过隶州就到达长安所在的司州,那时我们距离长安就很近了。”任齐和杨行熙说道。
“嗯!终于看到希望了,都说近乡情更怯,本公已经离开长安三年多了,不知道这些年长安是否有什么变化?”杨行熙的心情很好,虽然长安没有给杨行熙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但是那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对长安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任齐心中却有些不安,因为长安快要到了,任齐以往只是从杨行熙他们口中得知那里的一切,但是他清楚这长安不比东辽,更不比所途经的这些州郡,无论天策上国现如今烂到什么地步了,那里依然是整个天策上国的中心,是人才荟萃之地,自己虽然是从另一个空间穿越而来的,但是前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当世这些能人相比,任齐不敢吹嘘比这些人高明多少。
杨行熙看出了任齐的焦虑,于是问道:“任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惶恐不安啊?”
任齐赶忙解释道:“哦,是吗?微臣是想着不久之后就要到长安了,都说长安乃是当世间第一大城,不知道那里会是何等地气派,那里的人是何等地意气风发!”
“哈哈哈!任齐,你不用慌张,什么气派!什么意气风发!都是唬人的,如今的天策上国朝堂上不过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那些人若不是靠着自己的家族以及祖上的荣光,和平常百姓有什么区别,朝堂上太多的人尸位素餐,甚至都不如那些寒门子弟。”
听了杨行熙这样说道,任齐的心里才稍稍安稳一些,也想通了,这里距离长安还早着呢,顺利的话,也要半个多月才能赶到长安,自己何必这时烦这个神呢!
“任齐,不要说这些了,虽然距离长安已经越来越近了,但是我们依旧大意不得!”杨行熙算是被吓怕了,如今没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唯恐在遭遇什么莫名其妙之事。
就在东辽的队伍行进在隶州境内时,突然在前方不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群百姓,他们远远看到东辽的队伍后,便立即走上官道,任齐和杨行熙心中都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待到靠近了之后才发现,这群百姓全都披麻戴孝,并且在官道正中央还摆着一副棺材,一群百姓跪倒在官道上,见到东辽的队伍靠近了,就不停地磕头哭嚎着。
仔细一听,任齐才明白这是在拦路申冤呢,似乎是一户人家的丈夫被当地县衙的捕快给殴打致死,但是那个犯事的捕快是县令的一个远房亲戚,所以有意偏袒,不仅没有为这户人家伸张正义,反而污蔑百姓有意与官府做对。
任齐知道这事不是他们该管的所以上前对百姓们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申冤没错,但是也要注意一下方法,这既然县府不能为你们伸张正义,那你们可以去上告郡府和州府,找你们的郡守和刺史去,你们这样拦住官道是和用意呢?”
这时一个满眼泪痕的妇人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悲怆地说道:“我们虽是平民百姓,但是朝廷的法度我们还是知晓的,这位大人说的没错,我们是应该去找郡守、刺史申冤,但是官官相护,我们都试过了没用,哪里还有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申冤的地方,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还望这位大人见谅!”
眼前的这位妇人虽然如今是个未亡人,但是其姿色尚佳,而且言语间也显示出其极有涵养,绝不是普通的田间农户,任齐见别人遭遇不幸,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人。
但是此事确实很为难他们,任齐只得说道:“这位夫人,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要知道朝廷官府的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里是二十贯钱,你拿去吧,我看这两个孩子应该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吧,你没有了丈夫,今后的日子一定很困难,这点钱拿去好歹补贴家用吧!”
众人都惊呆了,这位官家真是出手大方,一下就出手二十贯钱,要知道农户们一年忙到头也挣不到这些钱的一半。
但是妇人却推脱不要,并且说道:“我们在此并不是为了乞求钱财,而是想要声张正义,我们虽是平民百姓,但是还是知晓是非的,这位大人宅心仁厚,我们在此先谢过大人了,既然此事让大人为难了,我们也不会强求,不过这些钱我们是万万不会收的!”
正在任齐想着是否将钱直接强塞给妇人时,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粗鄙之语。
“奶奶的,都说不让你们拦路申冤了,就是不听,你们这些个刁民,真是不知好歹!今天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一个县衙捕快模样的家伙身后跟着几十个个捕快县兵,态度蛮横地叫嚣道。
这时他们走上前来,根本无视任齐以及东辽军士兵的存在,直接讲那个妇人一把抓起,恶狠狠地说道:“小娘子,你说你要是从了我家公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现在你丈夫死了,你要记着是你害死了你的丈夫!”
“哪来野狗,在这里嘤嘤狂吠,还如此恬不知耻!”任齐是忍无可忍了,直接了当地斥骂道。
“你是什么人?敢如此对我无礼!”
“啪!”那人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那人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你怎么还敢大人?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