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齐和樊大用两人就这样在寒冷的屋外对峙着,虽然樊大用一身的肥膘,身上还披着貂皮斗篷,但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还是在止不住地颤颤发抖。
看着樊大用眼泪鼻涕被冻得直流,任齐忍不住想笑,但是想了想后还是忍住了,他对樊大用说道:“樊大人,我们两就别在这里僵持着了,有什么事还是进屋慢慢商议吧!”
“对对对!这屋外怪冷的,有事还是屋里谈的好!”樊大用吸了一口鼻涕,对任齐的提议表示赞同。
回到暖和的屋里,任齐与樊大用相对而坐,任齐有些消瘦的脸庞与樊大用那张满是福肉的大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双方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任齐也没必要在和樊大用打哈哈了,直接了当地说道:“樊大人,我们东辽遭此无妄之灾,实在是觉得你们兖州欺人太甚,在驿站遭到清河郡郡守谭初望的劫杀,我家国公派出多路信使前往周遭郡县还有州府前去求援,但是直到我们击败拿下谭初望为止都没有见到一个援兵的身影,樊大人这是否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个……这个嘛……”樊大用一时间语塞,此时他知道是他们兖州理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任齐见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又继续说道:“直接说明了吧我家国公不愿再与你们产生什么瓜葛,既然此时已经平安无事了,此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双方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好好好!东辽公如此深明大义,在下真是佩服。”樊大用得知杨行熙不在纠结此事,立刻脸上挤出了一团花出来,笑呵呵地说道。
“樊大人,你们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任齐话锋一转,脸色很是不悦地说道。
“任将军这是何意?”一脸茫然的樊大用不知任齐此话是什么意思,神情有些不安地看着任齐。
任齐冷笑一声说道:“听说你们在谭初望的郡守府中搜出来了五十八万贯钱,另外还有其他各类珠宝无数,这真是发了大财了啊!我们五百东辽军在驿站与几百土匪和数千人的郡兵厮杀,折损了那么多军士,到头来抚恤阵亡者的钱粮还要我们东辽国库中拿,这是什么道理啊?”
樊大用这下明白任齐是什么意思了,他知道东辽也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只是他不知道东辽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樊大人放心,我们东辽虽然地处塞外,但是我们可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说个数,你看可以的话就爽快地答应,我们就继续赶往长安,若是觉得太多了,我们也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嘛!”
听了这话,樊大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了,他笑着说道:“若是任将军说的数合情合理,本官自然是可以当即做主的!”
“这一次我们东辽卫队折损了军士八十人,皆是能争善战之士,可是我们东辽军的精华所在,我家国公心疼得不行,这抚恤钱粮,兖州要出,就拿个铜钱一万贯,粮食五百担,此外我们在兖州耽搁了这么久消耗了不少钱粮,兖州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吧,就拿出五万贯钱,不知樊大人觉得在下的提议还算合理吗?”
樊大用点了点头,说道:“本来这些郡守府搜缴的钱粮是该有刺史大人调配的,但是东辽公的车驾在兖州境内遭遇如此无妄之灾,是我们兖州府的疏忽,就由本官做主了,这钱粮本官马上派人送到驿馆。”
紧接着,樊大用搓着手,盯着任齐笑嘻嘻地说道:“任将军,那个……”
任齐知道这个樊大用是在憋什么屁,于是也笑着说道:“待到钱粮送到之日,我们即刻将罪臣谭初望交接给你们兖州。”
“好!爽快,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在下这就去调配钱粮,还请任将军和东辽公稍安勿躁啊!”说罢,樊大用就扭着肥硕的身体走出屋外,招呼手下人回去了。
来到杨行熙的房间,任齐和杨行熙说明了情况,杨行熙闭目养神,说道:“那就如此吧,本公本就不愿与这些州郡官员有太多恩怨,这样一来我们东辽也不算吃亏,只是希望在兖州境内可以畅然无阻。”
第二日一大清早,樊大用就带着钱粮等候在驿馆外了,在清点完钱粮数目后,发现樊大用还真是讲究人,所有钱粮那是一丝一毫都不差,任齐心中苦笑道这兖州还真是一个铜钱和一粒粮食都舍不得多给。
“这个任将军,你看这钱粮你们都轻点过了,这些钱粮可是在下亲自过目的,不会差你们东辽一丝一毫的,任将军你看……”
任齐知道樊大用是什么意思,他拍了拍手,这时几个东辽军士押着谭初望走了出来,看得出来谭初望精神还挺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头发披散着,没有束发。
“樊大人,这个罪臣在下就与你交接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管了!”
“是是是!如此甚好,不知东辽公的车驾何时启程啊?在下也好派人送送你们,防止兖州境内有哪些不长眼的东西招惹东辽公。”樊大用心情大好,如今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自己也乐得做个好事。
“待我们的人马吃完了早饭就立即出发,如果樊大人有心,那在下就替国公谢过樊大人了。”
终于杨行熙的车驾再次动身启程了,任齐看着身后的清河城,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田穆宁被送去驿站休养了,同时带去的还有兖州给的钱粮。
这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