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熙一行人在渔阳郡补充了给养后,便又开始向帝都长安方向进发,田穆宁的人马已经进入冀州境内,每当其探明一个地方的情况后,便会派人快马前来通禀,然后任齐与杨行熙便会斟酌一番,如果觉得没有什么大碍的话,便会向当地进发。
如此一来,任齐他们一路上却是省却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行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当进入冀州境内后,道路平坦,更加利于车马的通行,杨行熙脸上的阴霾也消散了许多,觉得照这样下去的,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以到达长安了。
但是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当大队人马进入冀州境内后,在经历连日的阴沉天气后,天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雪花,而且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武安国作为多年的老军伍,他知道这雪会越下越大,没有个四五天是停不下来的。
于是武安国立即向杨行熙和任齐禀报了这一情况,任齐打开地图,发现如今车队的位置距离冀州的代郡很近,于是任齐决定加快速度,在雪下大之前要赶到代城去,因为天气无常,万一武安国的判断有误,大雪四五天后不停,再加上大雪封路的时间,如果被困在荒郊野外,他们随身所带的粮草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此时还是向大的城池靠拢比较安全,可以及时补充粮草饮水。
但是当任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杨行熙却有些犹豫,他看着地图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最后在任齐的追问下,杨行熙才说道:“这代郡乃是代王的封地,而代城更是代国的都城,按照朝廷的礼制,一个藩国诸侯,如果无朝廷的允许,不可以在另一藩国境内停留超过十日,否则就按谋逆罪论处。”
杨行熙此话一出,任齐才拍着脑袋想到,自己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这时任齐再仔细查看地图,果然这代国的封地包括了代郡在内方圆上百里的地方,这个代国下面包括国都代城在内也只有七座城池,其中更多的都是县城一类的城池,虽然地方不大,城池不多,但是这代王却是富得流油。
代国境内地势平坦,所有的田地均是上等的良田,不仅如此代国境内铁矿、铜矿众多,甚至还有几座银矿,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要知道在天策上国内金银矿的开采权都是把持在皇宫手中,而这个代王却是天策上国内少有的几个拥有开采境内银矿权力的藩王,此外代国地处幽州、冀州、溯州三州交界之地,人口众多,贸易频繁,因此代国不仅是农业、冶炼发达,而且还是商业重地,想不富都难。
如今的代王,论辈分应该叫杨行熙一声叔,其祖父是文宗皇帝的第七子,和当今皇帝是同后所生,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所以当初老代王就藩分封之时,才可以得到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其王室可以有开采境内银矿的特殊权力。
“杨九坤,就是如今的代王,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刚承袭代王爵不到两年,论辈分本公是他的叔叔辈,但是论爵位的话,本公还得称呼他一声代王殿下,只是不知其此时是否出发了没有。”
杨行熙的脸色有些难堪,确实自己乃是当今皇帝的亲生皇子,却只是一个国公的爵位,而这位所谓的代王,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子,论岁数、论辈分都要低杨行熙一头,如果碰面了,杨行熙还要向其行礼,这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些尴尬啊。
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些是时候,这雪花已经比刚才要大上一些了,如果在不决定的话,一旦等到风雪大了,就不好走了,杨行熙最终还是同意了任齐的想法,加快速度向代城进发,待到风雪停止时,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任齐为了避免唐突,还是派人骑着快马拿上东辽国的节制先行前往代城,这藩国不比其他州郡,人家是否答应你在那休息躲避风雪还不确定呢。
终于,在一路疾驰的状态下,车队来到了距离代城的北门,刚来到城门下,就有代国的官员等候在门下了,这时已经是鹅毛大雪了,如果稍晚一步,车马可能就只能停在半路了,那在荒郊野外的,这么多人马可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下官代王府主薄顾致贻,奉代王之命,在此恭候东辽公尊驾。”这时,一个年轻的代国官员上前行礼说道。
杨行熙在车里听到后,披上斗篷,走下了马车,对顾致贻说道:“本公在前往长安途中遭遇风雪,所以便率领车队赶到代城躲避风雪,实在是多有叨扰。”
“东辽公言重了,我家君上得知东辽公前来,倍感欣喜,特地命下官前来等候,此时城内已经腾出了地方以供东辽公的人马休整,另外代王殿下已经在王宫备下了酒宴,邀请东辽公前去赴宴。”
“啊!代王殿下这番让本公神情难却,请转告代王殿下,待本公安顿好所部人马后,即刻携夫人前去赴宴,还望代王殿下能多多包涵。”
顾致贻听后,微笑着说道:“下官这就去通禀殿下,下官会派人带东辽公前去驿馆,至于安顿车马的地方也就在驿馆外,代王殿下将在王宫等候东辽公。”
来到驿馆后,任齐随即安排人手见车马都安顿好,这代王安排得确实很贴心,连供卫队士兵歇息的营帐都已经搭建好了,在安排好一切后,杨行熙带上了骆一南,又命任齐和高凤鸣跟上,让武安国和万福通守在驿馆。
此时地面已经基本被风雪覆盖,虽然代王派来了马车来接杨行熙前去王宫,但是一路上还是很不好走,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