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武从小便对言曦没有过多好感,有时甚至有言语嘲讽,这么多年来,言曦也见怪不怪。
可她不明白,比自己还蠢的言欢,怎么便入了大哥的青眼
两相比较,言曦便愈发不服气。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眼下有求人的时候,言曦自是要放下姿态。
“你,安分守己些,且想办法设局让刘裕出来顶罪。”
言武冷冷地说着,话锋间的狠戾似乎往言曦头上挂了一记刀子。
“这”
言曦下意识地还是犹豫了一番,即使真将刘裕推入火海,要是韩韬知道此事,那自个儿估计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攀龙附凤,一朝变凤凰之事,那便更不用遐想。
“如果你有更好的法子,你就自己解决。
我不管了。”
言武见言曦一脸犹豫,心中抱着侥幸念头的模样,脸黑得愈发让人生畏,颀长的身影一转,便作势要离开。
“大哥,你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言曦内心还是有些不甘,但眼下先将言武应付,然后再作考虑,才是较为明智的选择,所以她现选择绕到言武跟前,用较为诚恳的语气摆明自个儿的心意。
“但愿如此,记得千万不要耍花招。”
言武讲完话,便将手狠地甩,冷哼着离开言曦的视野。
“我女儿还真是个顶尖的美人儿。”
浅紫色的水芙花裙将言晴窈窕的身姿如流水般婉婉显出,衣领处侧翻的蝴蝶口,好似春日里艳花吐露着芬芳。
“大小姐今日到杨府赴宴,肯定会艳压群芳,让别家的小姐都嫉妒得瞧不起头来。”
碧玉说起夸赞的话来,也是行云流水般让人舒畅不已。
言晴此刻心情就算再糟,听了他人的赞美之词,眉眼间总归添上几分喜色。
“嘘你这丫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言晴用食指亲昵地点了点碧玉的脑门,娇羞地嗔道。
看着女儿赴宴的心情有所好转,言大夫人脸颊两侧光滑的肌肤也酿出两个酒窝,浓浓的喜意绕着全儿从中露出。
“这是事实,况且屋里头没有外人,小姐还不让我多说几句实话。”
碧玉小心翼翼地为言晴戴上翡翠头面,其上流动的通透光泽,碧环看了,心里也是暗暗妒忌——
如果自个儿有朝一日也能戴上这副头面,那该有多好!
“碧玉,让我来吧,你戴的位置偏了些。”
言大夫人望着碧玉出神的模样心中有些生气,但今个儿是个大喜的好日子,她不想因为一个丫鬟便破了好兆头。
碧玉也是个聪明人儿,言大夫人暗中的敲打,她不可能不清楚,所以眸光微垂,带着几分恐慌。
“阿娘,你确定杨夫人真的同意我嫁入杨府”
言晴忽地正色,眉眼间褪去先前的娇羞,幽幽地目光盯着桌前的脂粉,食指装作不经意地点在其上,抹于脸上。
“当然,阿娘已经和她确定心意。”
言大夫人觉着女儿话中有话,手一挥便让碧玉出去候着。
“按理说,杨夫人可以选一个更为出挑的女子
女儿的温婉形象虽然竖立的不错,但在京城中也不是顶尖儿,再加上这些年被二房压着,很多时候都不能出头,杨夫人怎么就把这好事落到了我身上。
纵使,阿娘和杨夫人是表亲,但亲儿子的婚姻大事总归是重要些,您说对吧”
“你说的没错,可清哥儿打心眼里喜欢你,那便是一大优势。
男女之间的情分有时候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是啊,眼缘这回事,那真是理不清的。
自打言晴见宋宣的第一眼起,她的一颗心就被其彻底俘获。
言晴虽然爱荣华,爱权势,但她更爱一个能带自己看天下的男子。
哪怕其中付出的代价有着脱一层皮的灼痛,有着葬身火海,灰飞烟灭的风险,她也愿意为之一试。
有种不服输的心气儿撑着言晴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阿娘,我知道了,谢谢你。”
言晴语气突然放软,言大夫人一时有些不适应,回过神来,眼眶却有些红,
“晴儿,你能想明白,那真是太好了。”
言大夫人一把将其搂入怀里,保养得当的玉手牵着慈母的情怀上下抚背。
言晴没有作答,眸光却带着几分缥缈不定的意味盯着地面,心里做下的某个决定,好似一床带刺儿是被褥,让其思绪每翻上一番,都感到疼痛。
杨府不愧是京城勋贵顶流圈的人家,光是门匾上御赐的国之栋梁四个大字,便将金晖铺的门槛让人望而却步。
走进府里,亭台楼阁的气宇轩昂,弯弯碧水的交相辉映,言大夫人的眸光很是挪不开。
尽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言府,可言大夫人一想到以后有机会来这儿住,心里的笑意便如迎春开放的娇花。
不过,杨夫人余光瞟着女儿端着的神态,似乎温婉中带着一丝冷意,
“晴儿,该不会是换了主意”
一想到这儿,言大夫人的畅意也被忧愁取代,掌心渗出一些汗意。
她用手微微碰了碰言晴,其柔柔地一勾嘴角,言大夫人的脑门儿反倒凸凸直起。
“前面便是宴会的园子,夫人和宾客都在那儿聚着。”
引路丫鬟的语气十分恭敬,毕竟能让夫人亲自指定来接的贵客,心思活络的便会猜出夫人的意图。
当奴婢的自是要看好时机,提前伺候好未来的主子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