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武思绪一凝,方知先前的表达方式过于失态,但他觉得,言欢有一天知道真相,终会明白其的一片心意。
“夜深了,或是脑子糊涂,说出的话一时也不合分寸,大哥向你道歉。”
言武的面色恢复了往日的微冷,语调也正常了许多,那目光倒是有些逃避,一直不敢正对言欢的视线。
“没事——不过,大哥也到了要婚娶的年纪。
看来三婶子要替大哥哥好好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嫂子。”
言欢将语气换作调侃儿似,以打破先前的沉默,给双方一个走下来的台阶。
但先前那所谓的误会在言欢的心里可是烙下不少的印子——
她惊讶的同时更是有些疑惑——
言武为何会存了这般**的心思。
难道前世他对自己的照顾,也是因为此种缘由
言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经历过了一世,男女之间情愫相递的敏感,她还是比常人要厉害些!
所以其对内心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推测有着八分的胜算。
言武眸底划过一丝晦暗,面儿上的线条却刚硬了几分,
“大业未成,娶妻之事尚未着急
欢儿,你也是,嫁人的事儿也不急着做定论,慧眼识人挑上几年也不迟。
要是长辈给你施压,大哥给你扛着便是。”
言欢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身子略微鞠礼,
“欢儿在这儿就先谢过大哥了。”
“你这丫头和大哥之间什么时候需要鞠这些礼!”
言武还想像从前那般伸出食指点点言欢的额头,但其却下意识地避开,尴尬的气氛再次袭来。
“哈”
言武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捂了捂遮住面上的神态,所有的失望便被掌间的理智按压于心底。
“我也有些倦了,不如各自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如何”
“好。”
望着少女逐渐离开的倩影,言武的心里好一阵儿也不是滋味。
有些情感或是他更心急了一些,不过经历了先前的那场殊死战役,言武第一次意识到,藏在心里的一些真相要是不尽快说出来,那可就没机会了。
“咚咚咚”
敲门声打醒了言曦的浅眠,心里郁闷的气息也随着嘴上不耐烦甚至比平日高出几分的语调泄了出来,
“是谁不要命,大半夜的还敢过来。”
守门的丫鬟要是没有急事,其绝对不敢敲门,但现下言曦也憋不了一口气,需要嚷嚷几句发泄。
“是我。”
未等守门丫鬟作答,言武冷冰冰的声音便响起,一股子冬日的寒风瞬间将言欢脑里的精神给冻醒。
“知道了,你等等。”
一想到父母对大哥的偏心,言曦心里窝着的火儿瞬间更大了几分,清冷而又有些责怪的语气便顺势从言曦的嘴角掀出。
“别让我等太久。”
言武后添的这句话反倒让言曦手里攒着的衣袖更紧了几分,指尖甚至捏进了她的肌肤。
大哥越是等不及,言曦越是要慢悠悠地整理着装。
其心中再是烦躁,也不可能直接没规矩地冲进来。
“真不明白,一个哥哥对一母同胞的妹妹态度如此恶劣,对别房的野丫头耐性却如此好。”
言曦牙恨恨地说道,仿若每多吐出一个字,就有一把刀子从她心头剜下一块肉。
“行了没”
“砰砰砰”
不耐烦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言曦耳上的环子也因其手上一抖,耳后的皮肤被划出一小道红印。
“催什么催,莫非是要叫魂”
言曦五官微拧,好似一头要吃人的猛兽,三两步走上前打开门,冲着言武便是一阵唾沫星子。
等其睁眼回过神对上言武的视线时,陡然的冷厉便漫过后脊椎子,脚步往后移了移,言武却将其手腕牢牢扼住,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揉碎。
“哥,疼”
言曦委屈巴巴挤出几滴眼泪,小脸柔柔地一皱,便好似一朵刚受风雨摧残,伤得不浅的玉兰花。
言武嘴角冷哼了一声,漠然的背影如闪电般劈过言曦的思绪,
“你要是想闹的整府的人都知道,那就尽管大声嚷嚷。”
言曦思绪微顿,皓齿轻咬红唇,似是要将所有的不满硬生生地吞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言武才决定停下脚步,双手负背的俊冷模样好似漾着风雨暴发前的低沉。
“你以后莫要再存了害欢儿的心思。
还有,你也少打些不该打的心思。”
言曦双眸不解,对着枝叶散落的微光恍抬起颔额,玉指却在腿侧旁摩擦,
“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故作懵懂不解地问道,目光却不敢对上其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
饶是这番短暂的逃避,言曦依旧觉得心似火烧一般,仿若骨子里藏着的那些脏心思全都被人扒了衣衫,以极羞辱的形式端放在面儿上。
“你和刘裕在一起,果真是因为相爱”
言武的声线愈发塞满了冰块,脸颊两侧的线条也绷的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言曦掌心不觉湿了一层,头似被压了千斤担,沉的难以抬起。
大哥怎么会知道自个儿的心思
不可能
言曦觉着自己一直把野心藏的很好,当上八王妃的**,她可没有告诉任何人。
刘裕,一个踩在脚底下的管家,自是不值钱的尘埃,可他的表哥韩韬却在八王爷那儿当差。
一来二去,动些心机,加以时日,不愁不能与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