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尴尬了一阵以后,傅妍的几句说笑,安南侯夫人安排的歌舞上场,总算是让在场的贵妇人有说有笑起来。
但傅老夫人向来是个不好相与的,先前的那一场面,她越想越气愤,而后便挑了个时刻向言欢张口道,
“听说,言欢姑娘舞姿神采飞扬,巧的是我家近日来的一名舞姬也跳的极好,不如言欢姑娘和她一较高下如何?”
在场和傅老夫人交好的一些贵妇不免抿着嘴低笑,一副要端看言欢的架势。
毕竟傅老夫人的难缠可是有不少人领会过。言欢这下惹了她,也算是摊上了个大麻烦。
“傅老夫人既然想看,言欢也只得献丑。
只不过小女舞姿粗陋怕碍了各位的眼,二嫂嫂舞姿过人,堪称是扬州的才女典范,邀她在一起跳,现场终归是好看些,欢儿也能借此学习些舞艺,恳请傅老夫人恩准。”
言欢说的一番话恭顺至极,一副乖乖女不敢抗拒长辈的模样,同时更是大胆地走出座位,伸出优美的手将傅妍相邀,
“二嫂嫂,请吧。”
傅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十分气的厉害,面儿上的高贵清冷也愈发明显,似乎和她说话的是个下人一般,一点也不给言欢面子,眸光就这么淡淡地透着她往外看。
“二嫂嫂莫不是不敢?还是觉着与舞姬跳舞失了身份?”
言欢将伸出邀请的手给收了回来,嘴上的笑意也微微收了收,眼角威严一冷,侧身散发的气质便有着上位者的尊贵。
她这句话说的也犀利,相当于变相地给傅老夫人打了脸,显示其强人所难,以权势压人,实在令人所不耻。
“我身份就是比你尊贵,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实。一般的嫡贵女见了我都会有说有笑地应承着,展现着独有的大家闺秀之范,唯有你,不知道哪儿来的破落户,有幸得了侯爷,侯夫人的青眼,这才成了一位正儿八经的小姐。
可你万不该给了你三分颜色便开了染坊,否则便是丢了侯府的脸。”
傅妍的气势同样不弱,张扬的话语依旧透露着令人捧上天的贵气,自己来了侯府,就连婆母都要给自个儿三分面子,更何况言欢.....简直是不识抬举。
即使李煦的脸色愈发暗沉,但傅妍一点也不害怕。一则现下他休不了自己,二则现下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他。
要是被气死了,那也是李煦活该。
“我看你才是丢了侯府的脸。”
李煦暗紫色的玄纹蟒袍拖着阳光一起,干净利落的一巴掌便直接甩在了傅姸脸上,由于力度过大,直接让她摔在了地上。
江圣凌出于本能,上前连忙将傅妍扶起,面色同样布着阴郁的黑气,一双剑眸闪着厉光对李煦道,
“阿煦,有什么话好好说,用不着打女人。”
他这话同样说的不给李煦一丝面子,幽眸里的怒火更有几分深沉的肃杀之意。
“二哥,这事儿也是我的不是,你要打就打我了。
府里谁都知道大哥向来关心二嫂,要因为这事儿伤了兄弟情分那不值当。”
言欢索性也双膝跪在地面儿上,晶莹的泪珠含着可怜的劲儿识从眼角下流着,摆出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可她方才所说的话倒是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泛起了不少波澜。
这李钦原对傅妍的表现似乎关心过甚,瞧言欢这意思,李钦原往日和傅妍私下来往也密切,莫不是.....
这蓉姨娘也是知晓其中事情的人,要此事让侯爷知道,恐怕更加难以收场。
傅姸一向厉害的嘴皮子此刻也说不出话来,莫非言欢发现了自己与江圣凌的的私情?那她可知道江圣凌的顶替身份?
傅老夫人对养在跟前的孙女也尤为了解,傅姸没有本能地驳嘴,定然与那李钦原是有所私情。
毕竟妍姐儿早前也求过自己要定下她与李钦原的婚事,只是傅阁老不答应,这才作罢。
“欢姐儿,你这话说的便容易惹人误会,谁都知道我原哥儿平日里待人温和,就是在你的认亲礼上,他也特寻来上好的首饰给你。可见他对府里的女眷个个都有着照顾的亲情之意。”
蓉姨娘也起身打圆场,面儿上端着的笑容实则淬满了毒药,这言欢简直和个扫把星子无异。自从来了侯府里,自个儿这房就没得消停过。
“姨娘也别怪欢姐姐,前段日子,我与妍妹妹闺阁一叙时,让夫君替我们买了瓜果点心。想来傅妍到外接的时候被欢妹妹瞧见,这才得了夫君与姸妹妹走近一说。”
顾莞月虽然对傅妍和李钦原哦都没什么好感,但她和李钦原面儿上究竟是夫妻,要真出了这等luàn_lún的事,自己也会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当然言欢那儿明面上和自己也是盟友,所以也得帮她打个圆场,这般左右逢源的滋味,说实在真是有些不好受了。
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赶至李煦的身边在他耳边好像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至于眸光往上抬了抬,然后又往下放了放。
李煦向来是个谨慎之人,今日这般行事只怕是故意为之。言欢隐约有预感,自个儿今日安排的计划恐怕有变。
先前因着珍珠一事分了心,一时也不记得下人来回禀荊冠玉一事。
对了,今日李若颜也不见了,李煦莫非是想......
“阿煦,发生什么事了?”
蓉姨娘眉心一跳,心中不良的预感更甚,其实这样的预感从小女儿称病的那一刻起便蔓延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