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言欢的思绪也乱成了一团糟,毕竟她也没想到珍珠会怀了季殇的孩子。
如此,一来对季殇的谋害也要因为珍珠的缘故减上一层。
依自己对珍珠的了解,这孩子大抵会留下,所以李若依更是留不得。
回到宴会上,顾老夫人便开始对言欢发难,
“欢姐儿瞧起来是个美人胚子,也不知可有人家许上。我看着卫家的墨哥儿与欢姐儿看起来也登对。”
她明知卫离墨肆虐侍女,游走烟花柳巷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如今也将其拿来一说,想来今个儿是打定了主意让自己落面。
一旁的顾莞月听了,放在桌上的手忙碰了碰顾老夫人的腿,笑着开口打圆场道,
“祖母,你又爱说笑了。在场的哥儿,姐儿,虽有不少都到了议婚的年纪,但各自心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人选。
祖母,您这般点了鸳鸯谱,恐怕让欢妹妹一个姑娘家更为害羞。”
言欢可不是个好惹的人,那蓉姨娘派去暗杀荊冠玉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抬着尸体出来。有一回,她还特地带自己去瞧了瞧,看着死人一点也不眨眼的女子,言欢还是顾莞月见过的头一个。
自己和言欢实际虽不是一条心,但面儿上倒也过的去,这段时日有了掌家之权,也比先前在府里好过了不少,她也没有来找自己麻烦。
这样的一层盟友窗户纸,大抵现下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顾老夫人却不知晓顾莞月心里所想,面儿上全然没听到,又故作征询之意问了问,
“墨哥儿,你可愿意?”
今日看的出卫离墨是特地打扮过了一番,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似乎所有的智慧都酝于其中。再加上他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fēng_liú贵气之味儿,所以一张微扬向上的脸也在阳光下看,也显得尤为夺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晚辈当然愿意。要是有可能,明日定下婚事,晚辈大抵今夜也会乐的睡不着。”
他温温地答着,嘴角的儒雅笑容也恰到好处地勾着,一只颇含锐气却覆着深情的眼眸故带若有所思之意落到了言欢脸上。
周围的贵女也乐的看这副场景,毕竟这言欢长的着实好看,在今天的宴会里无疑夺了所有人的风采。
而卫离墨就算看起来再好,终究是瞎了一只眼,而且私下品行不端,和言欢也真是一对绝配。
言欢却在知道这卫离墨对自己并不是一往情深,只不过想着将自个儿娶回去以后好单独对付罢了。
不论上次算计他的一遭,就说隔着韩滔之间的血仇,卫离墨也会个自己一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结局。
“可欢儿还想着在父母面前多愿意尽孝一些日子,她的嫁娶之事,要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点头,谁也勉强不了。”
李煦薄唇掀起了一阵不冷不热又含着警告意味的声线,斜鬓入飞的浓眉好像蹙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肆意,实则往里一瞧,跃人的尊气便咄咄地逼出。
他本就有着一对极好看的桃花眸,不经意的辗转间总会流露出让姑娘脸红心跳的情愫,但弯弯的携着几分英气的眼角又会露出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可这样一来,便更增加了李煦灼灼面容下而神秘感,在场一些未出嫁的姑娘倒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过,年纪稍长些的人也耳明眼亮地听出了李煦的话外之意,这言欢说不准还和他有着男女情长之意。
毕竟,李煦为了言欢战败一事,不少人也对此有所耳闻。如今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妹,但到底也没有血缘关系。
时机一成熟,将认回来的义妹妹收做房里人也不是寻常之事。
傅妍虽然对李煦没有多少感情,但她对面子总是在乎些,李煦就这样明面护着别的女人,傅妍心有所愤,当即便悠悠张口,
“夫君这话未免说的也失妥了些,婚姻之事当然以父母之命为尊,欢妹妹是个懂事的,自然会听公公和婆母的话。
何况这卫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身怀不凡之技,说不准欢妹妹本就喜欢。
欢妹妹,我说的对吧?”
要是在往日言欢还会客气地打回个圆场,可是她今日因珍珠一事心情着实不好,再加上这傅妍爱蹦哒之人非要往自己的事凑上一脚,自然也撞在了言欢的火药桶子上,
“我觉着二哥哥说的对,现下欢儿的确不想成婚姻之事。就算有一日选了良人,欢儿自知身份卑微,也不敢妄想进入卫家这样的高门贵府,只想寻上一个踏实本分的夫君,过些平实的日子罢了。”
自谢昭死了以后,这扬州双珠如今就剩傅妍一人,她自身的优越感更强,平日里受到的奉承也极为多。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义女也敢这般落下面子,若是说她和李煦没有私情,傅妍还真不相信。
“我也知道欢妹妹是个极孝顺的人,但公婆想必也不忍看见日后欢妹妹成了老姑娘独守空房的惨状。
所以现下大可定下婚事,日后再出嫁也不迟。”
傅妍说完,极为恭顺地向着安南侯夫人咧了一抹笑容,似乎有想让其撑腰之意。
安南侯夫人平日里虽然也不喜这媳妇眼高于顶的模样,但傅妍确实是名门贵女,身后依靠着的傅家更有着如日中天的权利,她本人自是有骄傲的资本,可言欢不过是从京城来的破落户,行事虽然有些章法,人长的也不错,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更何况李煦觉着欢喜她,那可就更不行了。情爱这东西最是